躺在被窝里,半睁眼看着手机上日期与星期,牧野冬好一会儿没动。

不用多想他都知道会遇到什么。

姐姐,

心中默念姐姐,脑海中浮现出以前在一起玩场景,牧野冬深深将头埋入被子里。

直到实在无法拖延,闹钟响了又响,牧野冬从被窝里钻出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

撩起衣角查看伤口,伤痕凸出,轻抚上去,触感粗糙。

按照与谢野晶子的说法,这个伤口注定要留疤,因为它太深了。

每次摸到伤疤,牧野冬总能回想到当时的情形。

牧野冬觉得自己比起以前,好像不太一样。

万事首先保全自己,从不在乎任何人,也不会舍命保护别人,这是以前的牧野冬。

可那次太宰一起遇到意外,他显然不是这样做。

牧野冬双眼略显失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里泡沫绵密又细腻,一边刷牙他一边胡思乱想。

牧野冬至今都没想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救太宰治。

将太宰治丢掉,不说他一定能全身而退,但肯定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也不至于受伤到现在快一个半月,伤口还没好,行动不自如。

等待早饭的途中,牧野冬忽然想到一个说法,用在现在的他身上正合适。

不知不觉间,他变得更有人情味了啊。

随意垫几口早饭,看时间差不多了,牧野冬打开房门。

门前是熟悉的人影,牧野冬站定在门口看他。

等待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牧野冬也不知太宰治等了多久,面上没半点不耐,也没有看向其他地方也没有看手机,只是半靠在墙上看着他这边。

牧野冬歪歪头,想。

太宰治其实挺奇怪。

大多数时候,他都让人琢磨不透。

不知牧野冬脑海中正在说他奇怪,见他出来,太宰治收回目光,打着哈欠率先朝外走。

“走吧。”

好困,人为什么要上班。

每次上班的路上,两人都能遇到不少家长带着小孩。

相比前两天,今天小孩们的脸上都带了笑容,看得太宰治一脸莫名。

“怎么上学还怎么开心。”

他不解嘟囔。

“因为今天周五吧,放学就可以休息了。”

周五?

太宰治先是一愣,继而想起什么一样拿出手机确认,转头看牧野冬。

“我忽然想起来,国木田说今晚社里要聚餐,他和你说了吗?”

聚餐?

牧野冬话语顿了顿。

“我受伤还没好,玩不了什么还得忌口,打扰你们兴致,就不去了,等下次吧。”

下次么…

太宰治张了张嘴,几乎是强行将话语从嘴里挤出。

“也好…等下次聚餐,牧野伤肯定好了。”

“肯定。”

一路往前走,脑海中浮现出国木田等人的模样,牧野冬沉默了下,在心里补充。

如果下次聚餐他还在的话。

-

进入侦探社后,牧野冬坐到座位上,照例处理书面工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肩膀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有些泛酸,牧野冬一边锤肩膀一边抬头。

下意识环顾一圈办公室,他忽然发现太宰治不在座位上。

这是去做什么。

牧野冬打个哈欠,漫不经心计划午饭。

晚上有事要做,晚饭得吃好点,既然这样,为了钱包着想,中午就吃稍微简单一点吧,空空肚子,晚上好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