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是怎么能和以前一样叫他阿璟的?他不觉得愧疚吗?

周知璟觉得累了,也倦了,他不想跟那个人有过多接触,也不想同他玩这些暧昧的游戏。或者说,他不敢,他太容易当真了。若不是此事过于重大,他不想功亏一篑,更不想幕后黑手逍遥法外,他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面圣。

他认认真真磕头,高声道,“湖州一案,从头至尾都是臣亲自参与,也只有臣亲自去过湖州,对此案最为了解,实乃审理此案的不二人选,因此,臣恳请皇爷允许锦衣卫继续办理此案。”

皇帝抿了一口茶,“此事已成定局,不必再提。湖州一案你办得很好,想要什么尽管同朕提,朕都满足你。”

皇帝话中意思明显,是警告,是敲打,也是安抚。湖州一案交给刑部审理,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要再纠缠,你乖乖听话,事情到此为止,朕会好好赏你。

若是能知难而退,那就不是周知璟了。他有他的初心,他的执着。“臣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臣不要任何赏赐。”

皇帝不愿他执拗于此事,又不忍训斥他,便道,“我们君臣二人好些时日未见,卿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皇帝缓步走下玉阶,伸手扶他起来,周知璟拒绝皇帝扶他的动作,直挺挺跪在地上。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眉梢眼角一一抚过,像他无数次在梦里做过的那样。

皇帝的动作无比自然,眼底酝酿着无限温柔,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自然,周知璟愣住了,他的心砰砰直跳头脑一片空白,他的身体却丝毫没有抗拒,甚至享受着对方的亲近。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多么的暧昧,多么的亲近,对于如今两人的身份而已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周知璟痛苦地闭上眼,猛地睁开眼,眼底再无任何情绪,他直视着皇帝的目光,步步紧逼,“为什么?只有在锦衣卫诏狱,没有那些人插手,才能保证湖州嫌犯活着。”

皇帝掩去眼底情绪,转过身,淡淡道,“朕做什么,不需要向臣子解释。”

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抹去我的劳动成果?所以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让我为别人做嫁衣?所以在你眼里,你我只是普通的君臣关系?周知璟怒火中烧,他很想大声质问他,但他忍住了,他只是冷冷嘲讽,“是,皇爷是君,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听信谗言。”

“你,大胆!”皇帝猛地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底中透露出让人心生寒意的怒火。

“朕念在你有功,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可你竟把朕的退让当成一次次忤逆朕的工具!周知璟,你不要仗着朕的宠爱就忤逆朕!”

“宠爱?忤逆?”原来你是这么以为?周知璟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所以,皇爷要怎么处置臣?又要传杖吗?”周知璟心如死灰,左右不过是一顿羞辱的责打,又打不死他!

小周大人:反正打不死我(得意)

皇爷: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急!在线等!

《锦衣卫》第五十章 君威

“宠爱?忤逆?”原来你是这么以为?周知璟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所以,皇爷要怎么处置臣?又要传杖吗?”周知璟心如死灰,左右不过是一顿羞辱的责打,又打不死他!

皇帝原本被青年拱起来的火瞬间被那个“又”字浇灭,他想起上次青年在刑杖下奄奄一息的样子,想起青年烧得迷糊时抱着他撒娇,想起他的那些梦……他已然有了私心,这一点私心发展出了占有欲,他狠不下心来责罚青年,更没办法接受别人责罚青年,他讨厌那种一切超出掌控的感觉。

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这一丝情绪一闪即逝,以至于周知璟本能地以为自己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