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誉躺在床上,握着屏幕始终暗色的手机,没什么表情地朝天花板走神中。

自从和那个漂亮的omega分别后,接下来的整整一周

每天陆承誉都会先去顶楼那间拉着窗帘的教室,敲门半晌无果后,再去天台等着。

靠在墙边坐下,一只腿曲起并将右手胳膊搭在膝盖处,低着头。

天台的风比平地吹得更盛,身上的衣服也被吹到鼓起膨胀的弧度,缓慢落下,再逐渐膨起。

如同等待的心情一般,起起落落复而又始。

其实在第三天,陆承誉便起了亲自去高一教学楼一趟的心思。

考虑到无处不在的保镖可能会往上汇报什么,只能耐心继续等候在天台。

天台是他最后的底线。

以往心情不好时便会来这静静。午休教学楼没有人,不会存在安全隐患。因此可将保镖杜绝在1楼以外,绝不允许跟上楼。

上次快到1楼时,就该放下手的。

但是没有。

难得叛逆地不去想一些后果,至少像大哥接受联姻之前,他只想顺着心意去做。

陆承誉清楚,一连七天都莫名去天台,没有去校外的公寓午休,很快会在每周的汇报里,传至大哥那儿。

一般大哥会先和他点明,只有自己屡教不改时才会越过他直接向父亲禀告。

大哥自18岁以后就代替父亲管束教育着,这个小他6岁看起来温和无害实则倔强叛逆的弟弟。

陆承誉有时想,为什么会有人活成父亲的翻版。连带着小时候对哥哥的敬仰信赖也随着年岁、行事、观念的不同,越来越疏远。

一个是年龄恰好可以接上,等父亲卸任时单挑大梁的长子。

一个是留于承欢膝下,未来只用从事别的行业替陆家拓宽势力的幼子。

陆承誉的出生所背负的,本就和长子有着质的区别。毕竟大哥和父亲太像了,而自己和随和从容的母亲更像些。

父亲并不是没有试探过将他作为第二继承人培养着,虽然那个权力巅峰联盟理事长的位置只有一个,但是可以轮流延续属于陆家的荣耀。

而每届联盟理事会外长则是理事长人选的储备。

换句话说,只要当上理事会外长,几乎无一落选于最终的权力角逐。

因此,在理事会外长的竞选中反而最为残酷。

不过,陆承誉记得。

在和母亲一次激烈争吵中,父亲选择了妥协。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些引导,陆承誉同身边官僚之子相比,算是轻松快乐地长大。

第七天下午。

陆承誉写了纸条留下电话号码,暗中找了个看起来很能藏住事的beta,托他转交给高一8班的李雨。

班级也是顾斯铭打听出来的唯一线索,除此以外撬不出任何信息。

纸条除了号码,末尾附着一句留言,

“李雨,我等了7个明天。”

“咚咚”佣人过来敲门,恭敬地在门外说:

“小少爷,请下楼用餐。大少爷也在楼下等候您。”

“好。”陆承誉回应,将手机扔回床,起身下楼。

一如既往宁静的进餐氛围,陆承荣只在他落座时,稍稍瞥了眼,别的话没有多说。

进餐结束,陆承荣取过手边餐巾擦拭唇边。随即向后靠着,交叠双腿,左边手臂搭在餐椅靠背处,注视着对面的陆承誉开口,

“这几天不高兴?”

面前这位仅大学毕业一年,一边继续研究生学业,一边在外交部已展露头角飞速走到了同龄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的陆家长子,用着仿佛审判的口吻。

被哥哥用着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