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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战场上灰沉阴霾的日子,随着四月的风,早被他抛在耳后,被风用力一抱,顷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后悔了。
后悔就这么轻易放任林隅眠走向陆承荣。
气喘吁吁地进馆找着那幅署名为《念》的作品,陆承誉直觉还在原先《逐光》展出的位置。虽然偏僻,但也落得清净。于是方向调转,直奔目的地。
他终于到了。
几个月不见,同样褪去青涩,完美姣好的侧脸,此刻正抬头默默注视着那幅名为《念》的作品。
林隅眠似是察觉到有人,侧过头。
虽然帽子和口罩都做了全副武装的掩盖,陌生的银色镜框容易让人认错。
可那炙热的碧波沉潭,早已深深烙印在林隅眠的心里,永远认错不了。
陆承誉快步走向林隅眠,用力地抱住,让他每每遭遇生死时刻都觉得像雾一样抓不住的人。
“我回来了。”
他的怀里是白蔷薇,手里那束也是。此刻别无所求,但愿这真实的、牢牢抓住并拥有的充实感,能永远存在。
直到陆承誉离开很久,被紧紧抱住的温度都未褪去。林隅眠捧着白蔷薇,失神地站在《念》的面前。
见不到的日子里,他以为能够彻底放下,可陆承誉又再次强硬进入他的,所有假装封闭的心,强制带他唤醒那些根本无法忽视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