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最后一步。

明岑甚至是被哄骗着,甘愿入了圈套。这让陆承荣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陆承荣还记得禁闭前一天晚上,他对明岑说未来、说以后。

明岑依偎在他怀里,也眼睛亮亮的,同他说,

“我以后也要去大舞台表演!”

“怎么个大法?”

“特别特别华丽的舞台,你就在台下坐着,看着我!”

“好啊。”

然而第一次以个人身份上舞台,却是在如此不堪的湖岩公馆。那习舞练就的柔软肢体在痛苦下的扭曲挣扎。成了一群饿狼的兴奋剂。

他因厌恶没拿望远镜,隔太远未认出。明岑的嘴被封住,无法通过声音辨认。

直到最后,都是

只差一步!!!

叫他怎么不恨?!

怎么不恨!!!

这六年,他平等地恨着每一个人,

每一个。

甚至,疯到他将嫉妒怨恨的情绪毫无遗漏地,全扔在无辜的陆承誉身上。

喘不过气,他只能找出口胡乱发泄。

明明应该水到渠成的联姻,尽管他不会告诉林隅眠曾经的过往,尽管是欺骗。

可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会倾尽全力对林隅眠好,尊重他,包容他,爱护他。

或许会因为日久天长多了点喜欢,或许在有了孩子后,林隅眠与孩子会在他心里占据一部分位置。

但最深处,他只认明岑。

也只有明岑。

林隅眠这样的人,不需要来自联姻对象的爱,恰巧他也给不了。

就这样,不是很好吗?

相敬如宾,疼护有加。

可为什么

陆承荣用指腹慢慢碾磨掉烟的星火,灼烧的热度透过皮肤刺到内心。

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正走向自己的二人,面部紧绷。嫉妒与不甘,快要泄出。

又是差最后一步?!

本可以完整地拥有林隅眠,在林隅眠心里,没有进去过任何人之前。

他不信靠时间打动不了林隅眠,可偏偏被陆承誉毁了,

毁了!

林隅眠远远便看见了黑色轿车前的那个人。

略带了些紧张,对陆承誉说:

“晚点,我有一些事。你回……”

“回哪?”陆承誉直视前方,同样看见了车前的人,平静地询问,“不一起去和你的联姻对象,打声招呼吗?”

“林隅眠。”

这是陆承誉第一次叫出他的真名。

林隅眠脸色瞬间青白了几分,他猛地抬头看向陆承誉,回应他的,

是依旧静潭碧水般的眼神。

他的脑中一片纷乱、空白,已无力理清陆承誉是什么时间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只有苦涩难言的难堪缓缓攀爬全身。

陆承誉,又是怎么看待自己?

背负联姻,却和旁人暧昧不清。

他木然地张口,却出不了声。

然而,陆承誉只微微向他点点头,示意继续前去。

直到站定在距离陆承荣的仅一米左右,林隅眠都不曾开口。

一看就是被情潮狠狠揉弄过的状态,以及充斥全身的、属于alpha的浓郁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