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委屈与不甘,孟廷舟略作安抚:“徽宁,事出突然,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准备。但是你住的地方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几乎与你在刘府的闺房无异。”
“都督有心了。”
“不是本督有心,一切都是眉眉操持的。”
她颔了颔首:“谢谢姐姐。”
姜时晚扶住了她:“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也累了,让人带你下去歇着吧。”
刘徽宁走了几步,回过身来看着站在原地的孟廷舟:“夫君不走吗?”
姜时晚暗暗推了他一下,他这才施施然上前:“我带你去。”
等他们走后,雪迎小声嘀咕:“这位新夫人改口倒是快,刚才还喊都督,马上就喊夫君了。”
见她白了白眼,云裳忙捂住她的嘴巴:“你呀你呀……”
雪迎忿忿然:“我只是……只是觉得不高兴嘛。”
在她眼里,都督和夫人感情那么好,夫人话不多,却从未苛责过下人,怎么就突然有个新夫人来府里了呢?
姜时晚看着离去的身影,渐渐陷入沉思。
“夫人……”聿风走进来,“小世子今日不知怎么的一直在闹,奶娘束手无策,问您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我马上过去瞧瞧。”
还未走进院子便听到阿宥断断续续的哭声。
姜时晚的心一紧:“怎么了?”
奶娘面露焦虑:“今儿个一早起来就有些哼哼唧唧,奴婢以为小世子是饿了,就喂他吃了些糜粥,没想到小世子全给吐了。”
姜时晚上前摸了摸额头:“好像没热度。”她吩咐道,“快去请梅大夫。”
阿宥往她身上扑,她抱了过来,看他脸色确实不大好,心疼不已:“阿宥乖,娘亲抱抱。”
梅大夫赶来诊脉后,瞧了瞧他的舌苔,又翻衣服看了看他身上,姜时晚这才发现阿宥的背上有很多细小的水泡。
她顿时神色惊变:“这……”
梅大夫这才起身:“夫人,小世子恐怕是得了水疮。”
“水疮?”
“是,此病容易引起传染,恐怕是时云阁的人都需要以面纱覆面,最要紧的是千万不能让让小世子见风。”
梅大夫絮絮吩咐:“水疮容易出现痒的状态,切记看好小世子不要让他挠自己的身上。”
“可以给他熬煮一些绿豆汤清热,用金银花给他泡水洗澡,此外若是难以忍耐可以用仙人掌的汁液敷在身上,属下也会再开一些汤药。”
姜时晚最关心的是阿宥:“孩子要紧吗?”
“夫人稍安勿躁,虽然这水疮奇痒无比,但是属下之前有医治的经验,若悉心照料,小世子必定会逢凶化吉。”
梅大夫虽然这样说,姜时晚自知民间有水疮不治而亡的例子,自然心急如焚。
“聿风,下令封锁时云阁,一律人等不许外出。”
姜时晚有条不紊地部署下去:“云裳你准备泡澡的汤药,雪迎你亲自煎药不许经由他人之手。”
“是,夫人。”
那厢刘徽宁和孟廷舟回到徽云阁的时候,她见这个地方在都督府的西边,距离前堂甚远,心里不快却还是硬生生隐耐下来。
孟廷舟似是没有发觉:“若有什么缺漏,你尽管跟眉眉说,她会给你置办的。”
明明是平妻,可是刘徽宁还没嫁进来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向来好强的她此刻眼泪涟漪:“夫君……”
孟廷舟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哭了?”
“夫君,我能有个不情之请吗?”
“你说。”
“今日嫁入都督府我我自知原因,只是想到婚姻大事只此一次,实在不想抱憾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