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舟蹲下来,伸手一点一滴替她搵去眼泪:“好像自从遇见你,我不知道替你擦了多少眼泪。”
眉眉,如果我的时间还有十年,我还可以替你擦十年眼泪。
当然,我希望你不要再流泪。
随着婚事越来越近,孟廷舟这几日显得尤为忙碌。
反倒是姜时晚因不便陪着阿宥,加上身子不舒服,反倒空闲了许多。
这日云裳进来禀报:“夫人,老夫人说都督府马上就有喜事了,专门找人给小世子做了新衣,说让小世子爷沾沾喜气。”
听说是老夫人让人这么做的,姜时晚微微讶异:“她真是这么说的?”
自从知道阿宥姓姜,老夫人便没有对这个孙子有过好脸色,更不要说主动给他做新衣了。
云裳将新衣摊开来,姜时晚一看,是褐色的貂皮风帽,滚边毛领裲裆、裤子,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麒麟。
“夫人您看,还怪好看的呢。”云裳赞不绝口,“看来老夫人知道夫人怀了第二胎,对小世子爷另眼相看了呢。”
姜时晚一时猜不透老夫人此举背后的深意。
看着这身衣服目光冷静:“检查过了吗?”
“奴婢检查过了,没有问题,上面还带着甜甜的芳香呢。”
姜时晚“哦”了一声:“既然没事,就先收起来,等到时候给阿宥穿上。”
“毕竟是祖母的心意。”
“是。”
晚上孟廷舟回来的时候,姜时晚将老夫人送来衣物的事也一并告知。
孟廷舟也微微愕然:“母亲真的给阿宥送衣服来了?”
“嗯。”
他慢慢露出笑意:“可能知道你怀孕了,对你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了。”
姜时晚看了他一眼:“恐怕不会,我看她很想撮合你和表小姐。”
“这不是之前还没喜讯嘛。”
对自己的母亲,孟廷舟终究是存了一份希翼的:“你看自从知道你怀孕了她就消停了。”
姜时晚一想,这几日孟老夫人每天都派人来问候,也不再出设呢幺蛾子了。
似乎真的如孟廷舟所言开始接纳自己和阿宥了。
但是她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接下来的几日,依旧风平浪静。
都督府大喜这日,天还未亮姜时晚就被叫起来梳洗妆容。
孟廷舟说过,北境这边的风俗跟京城不大一样,都是早上嫁娶的。
他们也入乡随俗。
待礼乐声起,姜时晚着凤冠霞帔,云锦描金勾勒出嫁衣上的百鸟朝凤,尾裙曳地,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金冠玉钗,花钿璀璨。
看着徐徐而来的她,一身大红喜衣的孟廷舟手心竟微微出汗。
姜时晚每朝他行走一步,他的心就微微起伏一下。
这是他爱的女人,今时今日终于穿上嫁衣,向自己走来。
等姜时晚到了边上,孟廷舟伸出手,待她将手放在自己掌心,他牢牢握住。
跪拜天地,跪拜孟老夫人,最后是夫妻对拜。
等一切礼节结束,日照正好高升。
礼仪掌事进言:“日照高升,乃是大吉!”
闻此吉言,孟廷舟顿时大喜:“赏!”
看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姜时晚的阿别烈,燕锦曦知道他恨不得自己是那个新郎。
到了婚房后,孟廷舟又与姜时晚一起喝了合卺酒。
姜时晚浅尝辄止,孟廷舟安慰她:“眉眉,你怀有身孕不宜饮酒,我命人换了一些果酿,你可以喝完,没事的。”
姜时晚又尝了尝后味,果然是淡淡的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