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龙颜悦色:“今日是中秋佳节,众卿携夫人进宫赴宴,乃昭示我大燕国河清海晏国泰平安。”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这一杯,朕与皇后敬众爱卿。”
“谢主隆恩。”
饮了酒,众人落座。
因孟廷舟身份贵重,自然坐在圣上下座首要位置,姜时晚与他距离甚远。
圣上身边的德海颔首:“圣上,娘娘,诸位大人为恭贺中秋,特地准备了礼物,可要逐一呈上?”
圣上与皇后对视一眼,遂笑道:“众卿如此有心,朕与皇后自然欣然笑纳。”
德海击了击掌,顿时数十位宫人如鱼贯耳呈上贺礼。
圣上放眼望去,皆是珊瑚、字画、玉器之类,他似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待目光看到一个锦盒面前定住了:“这里面是何物?”
德海朝托盘的小内监递了个颜色,小内监颔首:“启禀圣上,这是都督府送的贺礼,说是都督夫人专门送给皇后娘娘的。”
圣上睨了孟廷舟一眼:“爱卿的夫人果然有心。”
遂让人将锦盒呈上来:“皇后看看这里头可是装了什么宝贝?”
锦盒一打开,皇后倾前一看,脸色大变:“这……”
继而瘫坐下来。
圣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亦看了看锦盒里的东西,面色亦是一凛:“放肆!”
闻言,底下刚才在笑语晏晏的宫宴顿时鸦雀无声跪了一地。
圣上抓过锦盒里的卷轴一看,顿时将东西丢到孟廷舟面前:“这东西你如何得来?”
孟廷舟一看卷轴外面“兵部案”三个字格外醒目,心下顿时明了。
此刻却装作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拿起来甚是震惊:“圣上,娘娘,微臣也不知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此?”
圣上眸光带冷:“这兵部案乃是已故兵部侍郎姜行远的案卷,怎会出现锦盒里?你都督府居心何在?”
提到“姜行远”这三个字,众人自然将目光投向姜时晚。
还不待她开口,早有內侍监将她与刘徽宁左右钳制住拖到御前。
刘徽宁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如何会有大理寺失窃的案卷?如何会出现在献给皇后娘娘的贺礼之中?”
她朝御前磕头,声情并茂:“求圣上和娘娘明鉴,家父因为兵部案卷失窃一案,自请降罪。姜氏现将案卷呈到御前,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还望圣上还家父公道啊……”
“妹妹,你我皆是都督府夫人,你如何确定圣上单单只怀疑我却不怀疑你呢?”
姜时晚并不急于澄清:“莫说自家父获罪后,我从未见过他,大理寺戒备何等森严,我一介女子如何能轻易出入?”
“倒是你,身为大理寺卿之女,出入大理寺轻而易举。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特地拿来栽赃陷害我的呢?”
刘徽宁怒不可遏:“姜时晚,你含血喷人!大理寺乃是皇家审案重地,我怎能轻易进入?”
姜时晚淡淡道:“那你说,兵部案卷与我而言又有何用?”
刘徽宁拧紧眉心,语含愤恨:“你自然妄想为你父亲翻案!”
姜时晚朝御前再次磕头,郑重道:“家父一案大理寺自当秉公处置,圣上乃是明君,并未为难我等罪臣之后。臣妇感激之意不言而喻,区区一介弱女子又谈何翻案?”
“且自从进了都督府,夫君三番五次耳提命面要恪守为妻之道,臣妇每月初一十五皆会供奉神明恳求佑我大燕繁荣昌盛。”
她始终语气淡淡,却措辞恳切,让在场的人都暗暗惊叹。
这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且是在这样重大的场合,她却面色从容,字字珠玑,这份气魄莫说在一众命妇之中,就算是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