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2 / 2)

梦到邮轮的侍应生,台风天,吐得七荤八素的乘客,心脏病骤发离世的老头,远远漂浮在海面的海岸线,人们说那是海市蜃楼。

心理医生说她心底没有归属,至今对自己的生活仍欠缺实感,是漂浮式地活着,话剧式地活着,所以才会焦虑躯体化吃药,司徒薇不信,但她自小蛮乖,医生让吃也就吃了。至于吗?她在海上的那三年她还是棵小趴菜呢,能记得什么?她不喜欢现在一有点什么心理医生就往她童年掏底的坏风气。

司徒薇在那片摇摇晃晃的海岸线梦景中醒来,才想起自己忘记吃左匹克隆了。难怪会做这些梦。她起身,去客厅找水喝,发现书房亮着灯。

壁挂式悬钟上,指针指向凌晨两点。

司徒薇喝着水,不由得走近去,推开虚掩的门。果然是司徒静。

“妈?你今天好奇怪。”

司徒静手里拿着几张相片。

“什么啊,”司徒薇好奇地凑上去,“咦,什么时候的老照片?”

第一张,是两个少女。稍大的那个司徒薇认出了是自己母亲,与她嬉戏的那个她没见过,穿得怪时髦的。

第二张,是那个少女怀里抱着孩子,估摸着是刚出生没多久。身旁的司徒静牵着个小不点男孩。

司徒薇歪了下脑袋:“这是哥?”

那时候的陈宁霄好像还没染上臭屁德行,穿得恰如其分是个小少爷模样,一手被司徒静牵着,另一手抄在裤兜里这习惯倒是跟现在如出一辙,半边唇勾着,狭长的双眸很亮。

第三张,是那少女坐在一个客厅的黑皮沙发上。此时已不能称少女了,毕竟已生育过,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长大了些,穿着白底红波点裙子,趴在她怀里,安静懵懂地看向镜头。

司徒薇觉得这小女孩的模样,尤其是这双眼里不着色的纯白,她依稀在哪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