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2 / 2)

玩玩之语,心想,哥这样子,可不像是玩玩……

司徒薇从小就有自保的智慧,不论是面对奶奶的重男轻女也好,同辈堂亲们若有似无的排挤也好(因她被母亲带走,在这家族里的位置已模糊),又或者是父亲总在换的情人也罢,司徒薇从不八卦,也不过问。这是她在这家族里活得轻巧、活得舒服的智慧。

她没有再继续问陈宁霄对恋爱是什么态度,而是岔开了话题。

吃完饭,陈宁霄送她回家,路上拨了个电话给自己的财务和律师,问自己目前名下的各类资产和资金,并让他出个明细给他,同时又问了些婚前财产的赠予、转让和公证、手续等问题。

律师玩笑:“你这是怎么?单身二十几年,突然要搞个大的?”

“没。”陈宁霄勾唇无声地笑笑,弧度和眸光里带着某种他自己也辨不清的自嘲,“只是想看看,现行法律到底能给一个人保障到什么地步。”

“你放心,有我们在,你的婚前婚后财产都可以获得很好的隔离和保护。”

陈宁霄这次哼笑出了声音:“不是这么回事。”

他晚上又做梦了。这次不是梦见少薇跟别人站在教堂布道坛上,而是她在哭,泪流满面,好像在求他什么,而他面无表情,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这个梦陈宁霄只做了一半。他翻身坐起,卧室漆黑一片,唯有他眼底眸光闪烁,失焦中,是某种惊愕的痛苦。他缓缓伸出手,其实看不到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双手毫无知觉,但发着抖。

再后来的一晚,贺闻铮告知他宁市订单流失,少薇给他打了电话。

陈宁霄,不敢跟她说昨夜的梦,而只敢跟她说更前一晚的梦,梦到她手捧鲜花充分信任、憧憬地望向别人。

以他的劣根性和家教,是担不起她这样的目光的吧。未来某一天的他,会像昨晚的梦一样,对她全然的爱和信任所回馈施予的,是眼泪和漠视。所以,祝福就好了。设一个体验的期限,给她力所能及的快乐。

但奔驰车的喇叭,在地下车库长鸣。是他的痛苦背叛了他的意志,他的痛苦,带他求生。

三个小时后,飞机从颐庆国际机场起飞,经过两趟中转后,降落在了米兰。

少薇还是抱着个纸袋回家,纸袋里还是西红柿芦笋鲜鸡蛋。她这几天睡得不好,眼里没有神采,姬玛说她走路时都一副心事重重。

也是因为这样,她从出了电梯后就低着头走路,凭本能。

陈宁霄就这样看着她从远至近,低着头,抱着牛皮纸袋,脸上没有快乐。他反而怕惊醒她,身体略略站直,呼吸屏住,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