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司徒静和陈定舟执意要在儿女面前扮演一对离家不离婚的和谐夫妻,但多看对方一秒眼中都有怨怼。身体康健的陈家老太太眼里只有陈宁霄这个还姓“陈”的孙子,对随了母姓的孙女则撇嘴以对。冷盘刚上完,黎康康又像是不知今天有家宴似的到了场,如沐春风地叫司徒静老领导,继而在陈定舟身边坐下了。

这样情妇与发妻共坐一桌的场面,竟也十分体面。

席间再度提起数模大赛的这枚金牌,陈定舟语气有所缓和,对黎康康笑着指骂:“我这个儿子,高风亮节。”

司徒静听完,心里一口气静默地长舒了。

这是他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表明纵使爱恨交加,但他心里这个亲儿子地位不移,并以他为豪。

黎康康听了这话,笑着敬陈宁霄酒恭喜他,席散后却在后门抽烟。

司徒静从她指尖抽走了烟:“嗓子不要了?”

黎康康的笑和她的嗓音一样标准、国泰民安,多年的晚间新闻播报锻炼出来的:“老领导,还这么关照后辈呢?”她吐出最后一口烟,颇感落寞地笑了笑,“看你今天防我成这样。其实有什么用,我又不跟你争,也生不了。他外面这儿一个那儿一个的,谁知道哪天套子就破了。”

司徒静捻烟的模样优雅平静,看向黎康康:“你图他这个人,我图他身后事,要是还有第三个,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前厅。

司徒薇从未一刻如现在这般想回学校,急得乱跺脚,连晚上有小考这种谎都编出来了。陈宁霄接收暗号,抄了车钥匙要亲自送她。

陈老太太埋怨孙女不懂事:“别让你哥开急车。”

司徒薇上了车还在嘀咕:“看把你矜贵的,要真有点事,花圈都得比我大一倍。”

陈宁霄扶着方向盘笑了笑:“可以换。”

司徒薇呸呸呸说不吉利,并不知他是在说所有的事,而非花圈。

“你的同桌。”陈宁霄不经意地提,顿了一顿:“最近怎么样。”

“少薇啊?昨天刚发烧请了天假,今天就来上课了。”司徒薇随口说,“她最近忙了很多,手机被老师没收了好几回,总在回信息,说她谈恋爱吧,我估计她也不敢。”

陈宁霄莫名勾起了唇角,扶着方向盘懒洋洋地想,她胆子倒也没那么小。

一回了学校,司徒薇就找少薇吐槽,说这顿饭气氛如何诡异。当然家丑不可外扬,她没说底细,何况甚少有人知道她的“原生家庭”是颐庆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少薇听到陈宁霄临赛前让出队长一职就已开始走神了。男人自少到老都追逐聚光灯、族谱和纪念碑,像陈宁霄这样子主动选择待在角落的,如锦衣夜行,是其他男人口中的反面教材。

下了自习,她如往常一般去酒吧上工。

体温又烧了起来,她感觉脚踩棉花,眼前的景物都晃动,需格外定睛,如此一来眼眶就倍感酸痛。

十点多时,意外看见了陈宁霄。不知道他来干嘛的,没见有朋友在侧。少薇跟他接触过了几回,胆子略大,主动叫住他。

陈宁霄的淡然中混杂着一丝意外,仿佛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在此稳定打工的她。

“有事?”他捏着一边耳机,疏冷中匀出一丝耐心。

这人,来酒吧还自己带歌。

因为高烧,少薇对情绪的把控和感知都变得模糊混沌,有一股正常时难见的雀跃和活泼。她点点头:“你跟朋友啊?”

“跟朋友。”

少薇往他身后探望,没见着人。

没话了。她心中有紧迫感,想着赶快再起个话题,但反而陈宁霄先开口。像查岗:“昨天过来没看到你?”

少薇讶异,他昨天来了?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