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残酷地看待自己?”少薇摇了摇头,“尚清姐是为了帮我照顾外婆才在那里,真正有罪的是我,你根本跟这些事毫无关系”
“那天晚上我在。”
跳房子的石头被掷出,在水泥地上骨碌碌而无友忧虑地滚远了,梁阅的妹妹梁馨去追。
少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手脚已经冰冷发起抖来。
“那天晚上,我从网吧下班出来,看到了那台迈巴赫。很晚了,加上学校里发生的那些事,我怕你被他趁虚而入带走,所以决定来看看。”梁阅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我从后面妓.女带嫖客的楼梯上来,听到屋子里的声音,立刻冲了进去,抄了一个什么砸他。后来我们打起来,我听到尚清的声音,才知道屋子里的是她,不是你。”
少薇呼吸屏得死死的。
“我打不过他,让尚清报警。尚清抄起前两天钉钉子的榔头,砸死了他。又砸烂了他。她可能是为了破坏那些瓷片的伤口。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她把我推到门口,让我走。”
“你……你……”少薇想站起来,但两条腿像冻僵了上锈了在地里长根了。
梁阅转过脸来,没有一丝表情地看着她:“我就这么走了。”
他浑浑噩噩朦朦胧胧影影绰绰懵懵懂懂,天地旋转,那天清晨雾很大,苍茫的白色弥漫在窄巷中,从此再也没有散。
没有人知道尚清是怎么清理掉他的痕迹,花了多久的。做完这一切,她坐在血泊碎块中,颤抖着拨出110,自首。
“我不知道如果我还在现场,会不会被判刑,要被判几年。”梁阅平静的叙述仍在进行,“但我知道,从那扇门走出去的时候,我的罪名已经成立。明白了吗,少薇,我不能见你,因为每当我看见你的脸,我都会想”
如果这一切的当事人是你,我还会不会转身就走。
这是于任何人都不公的假设。
这是经不起假设的人生。
这假设里的迟疑或不迟疑,都让他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