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脚步,可身上的盔甲还是会发出沉闷的声音,不过还不足以吵醒鱿漾。

百里煊单膝跪在床头,将手里的鲛人吊坠放在床头边,随后帮鱿漾捏了捏被角,不让冷风灌进去,又愣在那,看了鱿漾那张睡颜许久,最后义无反顾地起身,他没有再回头看,直接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跨上了马背,天还没亮就离开了京城。

等鱿漾醒来时,身边空荡荡的,房间里很冷清,他下意识地喊百里煊的名字,但是没有人答应,鱿漾从床上爬起来,出去找。

红叶和多情守在门口处,看到夫人醒来了,便将他拦下,红叶见夫人只穿了件红色的里衣,便强制地把他拉进了屋:“夫人,可不要受凉了。”

鱿漾没有甩开她的手,跟着她走到床边去,没看到百里煊,鱿漾心里已经有些恐慌了,又见床头摆放着他之前弄丢的吊坠,鱿漾拿起吊坠问:“煊呢,去哪了。”

红叶不忍心告诉他,怕自己一说,夫人就哭,于是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多情,用眼神询问她该如何说此事。

多情面无表情地看着鱿漾说:“夫人,将军出征了,十日后就会回。”

红叶知道她是面瘫脸,但这时候没有表情地说那段话,感觉这样更伤夫人的心,红叶瞪了她一眼,然后看着鱿漾安慰地说:“夫人,没事,将军说过了十日一定回的。”

本以为夫人会哭,但鱿漾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个吊坠,除了神色有些落寞,他居然没有哭,这反倒是吓坏红叶了,悄悄地对多情说:“夫人是不是伤心傻了,都不哭。”

多情:“……”

鱿漾第一次发情期过了,心智成熟了些,没以前那种动不动就流泪的性子了,伤心是固然伤心,但鱿漾知道哭也没用。

鱿漾攥着那个吊坠卷缩在被褥下,默默地思念百里煊,可即便他再怎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掉起眼泪。

红叶看着床上的小鼓包,又看了看多情,听到夫人小声的抽泣,红叶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多情不喜欢听别人哭,就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等候吩咐。

红叶独自在房内安慰着,鱿漾只是想静静地哭一会,被红叶那张碎嘴子,吵得烦死了,他也就不哭了。

红叶见他安慰好了,终于是松了口气:“夫人,我去叫刘大夫给您煲汤。”

“嗯。”鱿漾应了一声。

这边,百里煊路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都会拿一块木头在雕刻,把鱿漾穿嫁衣的模样刻出来,永久地保存。

刻着刻着,百里煊就停下来了,望了下天,不知道那小家伙醒来有没有哭,百里煊满心的担忧,光这样想想他都觉得心口一阵紧缩,薄唇轻启,喃喃道:“鱿漾…”

鱿漾给过百里煊一滴心头上的精血,所以他隐约能感受到百里煊此刻的心情,这样反而加重了鱿漾的相思苦,汤喝了没两口,就抽泣了起来。

红叶在旁边看着他这样,手忙脚乱地找来帕子,给他擦眼泪,“夫人,这样可好,我悄悄带你追上将军的队伍如何。”

鱿漾哭声顿住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问:“真的吗?”

“这个…我……”红叶其实就是想要哄哄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