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吃,取这个不大累……爸爸,我的店铺里有自行车,咱们骑自行车去吧。”
“爸爸得计划一下,不能让别人知道……”
“让妈妈吃你的药,咱们趁夜悄悄走……”还在孜孜不倦的出主意。
“囡囡,你舍得下妈妈?”申玉轩悠悠道。
“……妈妈,没了我,还是能过得好,爸爸没了我,过不好。”
“囡囡,乖……”
“爸爸,吃,吃了有力气骑车。”
“嗯……”申玉轩向来是优雅的、斯文的文化人,但此时他带着一些粗鲁的大口大口的吃,吃得泪流满面。
……
1960年2月初,上海胡同
整整努力了三个月,申玉轩终于放弃了!
同意与田甜离婚,不过唯一的条件是申筱琅归他养,当时田甜默认了,等离了婚,才过来要孩子,说什么为了孩子好,问:你就用那十二块工资养囡囡吗?
申玉轩不想吵吵吵,烦死人,便道:“让囡囡陪我一段时间吧。”
而当夜,申玉轩便背起熟睡的囡囡,骑车离开了住了十几年的亭子间,让申筱琅收了家里所有的家当,包括全部床桌凳,锅碗筷,衣服鞋子包包,等等。
只留下一封信
我,与囡囡将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囡囡,是我的小仙女,我带着她一同离开……祝你幸福!
文化人,便是文化人,这信的内容多么便人浮想连篇啊!申筱琅心想:田甜一定是觉得前夫带着女儿去跳黄浦江了。
不过,田甜只会伤心几个月罢了,擦干泪,就重新投入生活中去。
1961年2月初,广州
在路上过了走走停停近一年的时间(出来乞讨的难民太多,省与省之间有兵士把守着,申筱琅跟着爸爸翻山越岭,中途爸爸还病了两个月,还是申筱琅突破了练气二层,将灵气空间水引出来,慢慢改善他),才到了连着大陆与香港的罗湖桥。
这,不过三十米的木板桥,一头连着中国内地,一头连着香港。
申筱琅跟着爸爸住进了罗湖桥附近的渔民村,渔民村有几间空置的破屋子,听说屋主人去了香港便没有再回来了。
过了半月,听说‘逃港’事情不断发生,终于令边境封锁的政策开始松动,下个月开始,宝安县开始放宽边境管理,与香港发展小额贸易,提高农民收入,遏制逃港潮。
农民一个月可以去香港五次,每次可以带回5块钱的东西,一次可以带5斤重的物品回来。
“爸爸,咱们也是宝安农民了,瞧,‘耕作证’……”六岁的申筱琅与四岁的她大不一样,粉雕玉琢的,越发像个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