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小巷,南城北城,工厂农村,面目全非。
到处是花花绿绿的大字报、大标语、倡议书,到处是红-旗、红袖章、红喜报、红毛选,《革-命-造-反歌》、《红-卫-兵-战-歌》、《毛-主-席-语-录-歌》成天放个不停,大街上无论男人女人一律是军服、解放鞋。
面对这热火朝天的“造-反”运动,北京市的居民纷纷把四合院大门上的“福”字和一些表现吉祥如意人丁兴旺的对联刮掉、砍掉,或者用时兴的对联遮盖住。拥有私产房的市民纷纷跑到房管局申请上交房产,当时房管局里每天都排着长队。
曾教授从在京城的老友来信中得知大体的事情,考虑了半宿,次日便要拖着病体去上海房管局申请上交房产,可是他力不从心(让曾继红下了药),曾继红上旧货市场买了二手平板车,摊了干净的席子,与奶奶扶着爷爷上了平板车,一人一边推着爷爷去了上海市的房管局,这边倒还没有排着长队的情况,上海毕竟不是北京,那可是政治中心,而上海是经济中心。
上了地方,曾继红与奶奶一人一边扶着爷爷,办了申请手续。
又与来时一样,曾继红与奶奶一人一边的推着爷爷回了家。
曾教授一到家,便拉着妞妞,满眼慈爱地嘱咐她:这两天,就要从二楼搬到一楼佣人房里住。
曾继红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的,她知道佣人房下面有暗道,家里每月剩下的那点粮食以及曾家唯一剩下的老本儿就放在下面。
上海人口密集,严重缺房,曾教授一去说明情况,工作人员十分积极配合,曾教授说自己家要会租用一楼公房,对象也欣然同意,只是要求两日之内空出二楼与三楼,他们这边随时有人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