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离野草原野相当远,况且离开帝国中心城市带之后就没有大型传送阵了,只能借助交通工具慢吞吞往前赶。一开始还算顺利,没出什么岔子,只是临到野草荒原时魔法马车的动力出了点问题,将两人的行程拖慢了许多。

荒郊僻壤之中,找个旅馆都成问题。林疏玉拉着柏洛斯在附近的小城里转了一圈,总算在天黑前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旅馆。老板娘大约认出了他,用一种爱怜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悄摸摸给他塞了一瓶润滑油和一盒套。

林疏玉捏着套子,欲言又止地取走了房卡,终究没好意思说他想要两间房。

于是晚上两人久违地挤在一张窄窄的小床上,不可避免地碰在了一起。这张床和林疏玉大学寝室里的床差不多大,他一个人自己睡都嫌挤,更何况身边还多了个壮汉。为了避免掉下去,他不得不靠在柏洛斯身上艰难求生,顺便蹭对方的羽毛盖盖。

虽然时值二月中旬,但天气还是冷得很,尤其是夜里。一床被子并不怎么顶用,柏洛斯便将自己的翅膀放了出来,当作被子盖在林疏玉身上。林疏玉缩在他丰厚的羽毛里,一边犯困一边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最近那些裂隙应该就是柏洛斯搞的鬼吧……做了也不肯承认,到底是要干嘛啊……神神秘秘的。

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裂隙该怎么找。现在马车还被柏洛斯弄坏了,只能明天看看能不能劳动一下对方,或者从那张漏风的嘴里把话套得再明白点他实在猜不透这种长着少女心的大狗心里在想什么东西,只能去问了。

林疏玉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呼吸慢慢均匀下来。恍惚之间,身上好像轻了点。

枕边人往外挪了挪,轻手轻脚地撑着床下去,浴室里不一会儿传来了水流的声音。过了几分钟,对方又蹑手蹑脚地上了床,但翅膀还是干燥温暖的。林疏玉动了动,状若无意地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腕,果然摸到一片冰凉,还带着一丝冷冰冰的水汽。

不出意外,大冬天浇了一身冷水的柏洛斯次日喜提了感冒。林疏玉本想榨取一下柏洛斯那双大翅膀的剩余价值,现在彻底没戏了。对方不用说带他飞,连出门都成了问题。

不过柏洛斯身子骨比他硬朗多了,就算发烧也能下地,没到动不了的地步。林疏玉难得准备去给他找点水喝,便被对方慌忙拦住:“我自己来就好。”

團Ζī

“……”林疏玉缩回伸出的手,往旁边简陋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对方用魔能滤水器滤出干净的水。不得不说柏洛斯选择带着那个巨型滤水器还是挺正确的,至少不用担心对方再拿水土不服的借口继续拖慢两人的行程了。

不过他也很不解,柏洛斯这样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将自己弄感冒,到底是图什么呢?

他这样想着,就这么问出了口。柏洛斯像被训了一样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窘迫道:“……如果我说,我想和您多过几天只有两个人的生活,您会相信吗?”

“。”我哪天不是在跟你过这样的生活。林疏玉无奈,愈发感觉这几天柏洛斯不对劲虽然对方一直都这么患得患失的,但最近好像格外严重,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要了他的命:“过来。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有心事?”

柏洛斯耷拉着脑袋走到林疏玉跟前单膝跪下,没吭声。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地板,小声说:“没什么心事啊。您想知道‘深渊’那边的具体情况吗?我都告诉您。”

“不用,我会自己去看。”

“哦……好的。”

林疏玉皱皱眉。高大的男人灰头土脸地跪在他脚边,明明衣着整洁,却莫名给人一种丧家之犬的错觉。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又把柏洛斯怎么了,于是伸出手,强行抬起了柏洛斯的下巴。

柏洛斯不察,毫无防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