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为了我,成为我相信的全部吗?”

林疏玉收起了淡淡的笑意,定定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柏洛斯。长久以来他都觉得,婚姻、家庭、责任、爱情,这些词像一个一个粉红的漩涡,远远看着都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发冷。而婚礼是一个宣告自此以后终身受困的仪式,本质上和葬礼并无不同。

但当他踉踉跄跄地坠入此河之中时,竟然没有溺死,而是结结实实地踩到了一只萌萌的小怪物。

漫长的红毯从小怪物背后无边无际地滚开,如同一条长长的红披风,像动画片里超人会系在脖子上的那种。对方的眼睛中满是期盼,甚至带了点红,好像再多等一秒就会丢脸地失声大哭。

于是他不再迟疑,微微地笑了起来,让那枚戒指被对方万分郑重地推到自己的中指上:“当然。”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夹杂着微不可闻的抽泣。柏洛斯猛然倾身上前,深深吻了下去,难以自控地用舌尖挑开那双淡色的唇瓣,与心上人在牙关之间缠绵纠缠。

“唔……”

林疏玉被亲得呼吸微促,耳尖渐渐热了起来,双腿也有些发软。他不得不环住柏洛斯的后颈,压着嗓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别亲了!还没给你戴上我的戒指呢……”

典礼持续了三天,之后便是属于两人的蜜月。林疏玉答应陪柏洛斯四处玩玩,而计划要去的第一站,便是已经被誉为边境旅游之都的野草原野。

野草原野作为深渊和人间的交通枢纽,经济得到了迅速发展,还有了一座特大型城市。之前林疏玉来这里时基本都有要事,每次都来去匆匆,还没有和柏洛斯在这里好好转转。于是两人在典礼之后就赶到了这里,恰好赶上曼珠沙华再度盛开,满眼都是怒放的红白。

林疏玉无意惊动当地的官民,便压下了出巡的消息,和柏洛斯像一对寻常的小情侣一样四处闲逛,顺便看看这里的变化。经过一年的时间,荒原的风貌已然焕然一新,人口的密度也上升了很多。百姓安居乐业,各个种族相处和睦,完全看不出二十年前遍地奴隶累死累活给奴隶主当苦力的影子。

是真的换了新天啊。

“……度蜜月还要看公务嘛?我们陛下好敬业哦。”

柏洛斯随手截下一封从窗口飞进来的信件,忧郁地将脑袋搁到银发美人的颈间。他今天和LIN在景区玩了一天,刚从外面回来,正想搂着老婆做点快乐的事,但LIN好像又要忙了。

“你先睡吧。”林疏玉往信上扫了一眼,没带什么特殊的标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好了。”

他从新的空间戒指里取出纸笔和小刀,将信整齐地裁开,又开始工作了。柏洛斯心碎地独自上了床,在写信的簌簌声中渐渐产生了睡意,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原野上的雨水很多,林疏玉写着写着便下了起来,等他放下笔的时候雨声已很大了。他检查了一圈窗户,确定都关好之后才脱掉衣服上了床。柏洛斯正迷迷糊糊地要伸手抱他,忽然听见外面打了个雷,立刻条件反射地将头扎进了银发美人的怀里。

“……”

这二十年的老戏骨,演技真是深入骨髓的本能啊。林疏玉无语地摸摸狗头,问:“还这么怕?”

柏洛斯正把脸往林疏玉的小腹上贴,舒服到骨头都软了。那里又温暖又柔软,还能闻见淡淡的香气,说是人间天堂也不为过。他只顾着闭着眼乱蹭,完全没听出LIN语气里的挖苦之意,闻言猛猛点头:“嗯嗯,我怕。”

他又多蹭了几下,正想再抖抖毛装装可怜,却发现银发美人一直在默默盯着他看。他一激灵,瞬间臊眉耷眼下去,连脸带脖子一起红了:“您、您什么时候发现的?”

林疏玉在心中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