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想……
他如若早些这般对她,哪会有现在的这些事呢?
玉伶顺从地接受了陈一乘想给予她的一切。
下车后,他不顾候在车前的下人,将她横抱而起。
玉伶的一只鞋甩在地上没管没捡,另一只也在他抱着她走出几步后滑掉了脚。
她觉得陈一乘抱着她走了很远。
期间开了几扇门,又下了很多道楼梯。
就算被蒙住了眼睛,玉伶也知道这不是回他院子的路。
直至玉伶耳边陈一乘下楼的每一步都带了回声,一点雨声都听不见了,她才意识到她大概是真的跑不脱了。
此时的陈一乘驻了脚步,也许是走到了底。
横抱着她的姿势改为单手夹抱着她,空出来一只手。
玉伶又听得哐当几声。
像是铁质的什么东西撞来撞去,不仅复杂得很,而且听起来就很重很涩,需要用大力去挪动推开。
他们应是走过了一道门。
陈一乘也在打开这道门之后将玉伶放在了地上。
赤脚踩上去的地面是松软厚重的感觉,毛毛茸茸,像是冬天才会搭盖在被子上的绒毯。
得到短暂自由的玉伶没有怎么细想便往后处退了几步。
她只想躲陈一乘,看不见的时候直觉就会非常强烈,几乎是想要活着的本能在告诉她
他现在非常危险。
陈一乘很快再度靠近了她。
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叫玉伶当即甩手避开,腕处的手铐哐哐作响。
明明他们根本没争没吵,玉伶却紧张害怕到在频频深深呼吸。
陈一乘仍不说话。
却也没再碰她。
他或许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打量着她,脸上肯定面无表情,却又莫名地高高在上。
陈一乘大抵曾有过那么几个失态的时候,但是现在绝对没有。
即使玉伶现在才注意到此时此刻的陈一乘于她而言有多么陌生。
玉伶没法冷静下来,她的眼睛仅剩黑漆漆的一片,她能感受到的视线就像她的胡思乱想一样让她如芒在背。
她在陈一乘面前一贯如此。
更何况她正因为拘禁而焦虑恐惧,她想猜也猜不到陈一乘到底是要做什么。
唯一知道的,便是他绝对不会给她个痛快。
时间过去了多久,外面到了什么时刻,一直僵硬地杵在原地的玉伶完全没有概念。
这种安静又诡异的氛围好似一张绵绵长长的网,她可能正在绝望之中坐以待毙。
而她面前的陈一乘只需要在他提起兴致的时候拧断她的脖子,看她翻白眼淌涎水,如此痛苦抢着那最后一口气,再圆瞪着眼睛龇牙咧嘴地死去。
但就在这时,玉伶感觉到陈一乘再次碰了她的手。
浑身早就脱了力,她咬着牙屏着气才撑到这一刻,并不想在他面前再过多地展露她这明显的怯弱。
她应是要乖一些的。
玉伶不再躲避陈一乘的触碰。
他似乎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有压迫力,也没有粗暴地强迫她做任何事。
他甚至只是温柔地牵起了她那双被他铐死的手。
这种错觉让玉伶犹感惶惑与惊恐,她不会信也不敢信。
“军……军座?”
玉伶一开口便后悔了,她的声音抖得就像是地上连连点头啄米的鸡。
可陈一乘的温柔并不仅仅止于此,他一向体贴。
顷时,玉伶脸上的眼罩就被摘掉了,让她的手抬也抬不起来的手铐也被解掉了。
玉伶眨了眨眼睛,愣神凝视着她眼前的铁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