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应是知道,外人更是知道。

玉伶自知她的确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充上门面的东西,旁人没在背后说陈一乘养了一只涮不干净的野鸡都算是有涵养了。

再说,陈一乘不许也不喜她出门……

这些时日里,她吃他的用他的,指望着他来打点一切。

她却闹他带过来的老师,电话里同他犟嘴,反正没干过好事一回。

大抵……她给他添的麻烦已经是她打算盘来都算不清的数理难题了。

……她是不是应该在那天晚上就听江雍的话,不去见陈一乘,而是登上那趟去北宁的火车。

学个年把回来,现今世道上的女学生还能去谋个体面的司职。

如此才不需陈一乘一直为她倒贴善后。

许参谋看着玉伶垂眸的表情,沉默许久,回道:“军座自有考量。”

玉伶把手背到了身后,又在捻着照片的边角,她当然知道许参谋的默声意味着什么。

突然间太过多愁善感,玉伶缓声道:

“许长官,这萧山……玉伶就不去了。”

许参谋依然平平复述着陈一乘给他交代过的事情:“军座让我今天送甄小姐过去。”

“军座在萧山管拉练,他忙着,我算什么,去了不是尽给他添乱吗?”玉伶用余光留意着许参谋的神色,“……外人少说几句,许长官也能少为军座奔跑几趟,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