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陈一瑾也没跟上来,她都转身进了屋,他还在和那数理老师说话。

昨天晚上她被陈一瑾吓得不轻,今天她起床后便把卧房和厅堂里的窗帘全都拉上了,有太阳也不想见光。

所以纵使是白天,厅堂里不开灯还是昏昏暗暗的。

但玉伶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厅堂小桌上放着的几本相册,应是陈一乘说过的要给陈一瑾的东西。

根本就不像是难找的样子。

于是陈一瑾刚一开门进屋,玉伶就道:“喏,全在这。”

“我先出去了……”

可陈一瑾明显堵在门口,叫玉伶把话撂在这也不敢朝他走出一步。

玉伶背靠在那放相册的小桌前,手扶着桌沿才有了些许去迎他的目光的勇气。

他似是很平静。

仿佛昨晚从未来过。

不过之于陈一瑾这种娇惯的大少爷,闹腾吵闹才好,安安静静才有了大鬼,悄悄摸摸地都不知他想做些什么浑事。

上次下药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玉伶隐隐猜到他想寻她的仇,要找她的麻烦。

可这回那数理老师就在门外,一墙之隔,他要发癫发疯总不至于要让外人全都晓得了呀。

玉伶在等陈一瑾说话。

时间流逝的每一秒都好似被拖延了无数倍,没人让她憋气,她都只敢在有了窒息感的时候才缓呼缓吸。

“还有一本大哥他没拿出来,我不知道他放在了哪里。”陈一瑾终是说了话,客客气气的,“能帮我找一下吗?”

虽然仍有些古怪,但陈一瑾什么都没明说,玉伶也不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她干笑两声,回道:“那我去房里翻一翻,我也不晓得能不能找着,二少爷最好去给他打一通电话。”

陈一瑾显然不会听她的使唤,跟着她走进卧室。

玉伶一一打开卧室衣橱里的抽屉,手都在抖。

又听得陈一瑾像是想要同她闲聊,平淡地问她道:“想不想出门?成天被大哥拘在家里不会无趣吗?”

他的声音离窗口很近,离她还隔了一张床。

玉伶生怕他拉开窗帘,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巧被他盯住,玉伶只能应付他:“该多学一些,玩是什么时候都能玩,我不懂的事还有好多。”

可陈一瑾接下来说的话让玉伶浑身僵硬生寒,遍体冷汗淋漓。

“伶伶可想见青莺?”

“她说有事找你,是大姐的事。”

玉伶猛地回头,眼睛仿佛要从陈一瑾脸上瞪出一个坑。

“……什么?”

玉伶拉出来的抽屉忘记送了回去,在她转身时掉在了地上。

可她这般慌了起来就更是手忙脚乱,后退一步都差点踩歪,只差一个跟头直直栽倒。

“青莺……青莺要说大姐的什么?”

玉伶没顾那么多,又道:“请二少爷告诉玉伶,好不好?”

见陈一瑾沉默,也没去想他是如何知道大姐亦或者青莺的事,小跑几步到他身前,颔首之后再次说道:“二少爷,二少爷,求你告诉玉伶,好不好?”

“青莺她要在哪里见我?何时见我?是不是江老板的意思?”

陈一瑾在细致地观察玉伶的每一个表情与动作。

当她瘫坐在床上时,才道:

“她说是江雍不许同你说起的事,必须让你知道。”

玉伶的心里霎时跑过无数个想法。

青莺要避着江雍的想法见她,还是江雍从未和她说起的事,那是不是……

大姐的死另有隐情?

还是说,她可以妄想一下大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