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一听得陈一乘的这一声肃斥,忙伸手拧住了床单,屏住了呼吸。

明明这几个字不是对她说的,但玉伶已经想象出来自己屁股开花的场景,陈一乘本就很是难哄,如此让他打一顿估摸着才能让他消气。

玉伶想着想着,屁股似乎有点疼,身体制不住地在发抖。

毯子里又突然变得好热好热,捂出了汗,想要透一口气都不行。

“这是陈家,我难道不是咱们老子的儿子?凭什么要滚?!”

“明年扫墓我要去告诉爷娘,你三十七的陈御之儿戏一样为了个女人要把你亲弟弟赶出家门!”

“不,你今晚赶我出去,我今天就去上坟,同他们说一晚上你陈御之被女鬼迷死了心窍!”

玉伶是当真佩服陈一瑾能信口拈来如此无理取闹的话。

但陈一乘也不是会被轻易激怒的人,并没有回应陈一瑾的胡搅蛮缠,只道:“我去换件衣服,有话要问你。”

他说罢便走出了房间,听脚步声是走去了隔壁的换衣间。

玉伶的心方才被陈一瑾已经吓得都不跳了,现在又听到陈一乘要问陈一瑾,不跳的心瞬时抖了一下,然后卡在了嗓子眼,几乎要把她憋到窒息。

脑子里一团浆糊,情欲的快感过去之后根本什么都抵不过,该慌还是慌得不行。

她忙从毯子里冒了个头,瞧见还站在房间里的陈一瑾。

用口型缓慢地无声对他道:

“我错了……”

陈一瑾看着急促呼吸的玉伶,汗湿的发丝正沾在她的额际与脖颈,色迷颊红,满室淫香。

眼神楚楚,在朝他卖她的可怜。

却什么筹码都不拿出来。

她就是想耍他。

陈一瑾见玉伶又在此时裹紧了毯子,不知是否故意,漏出来一只脚,从他眼前晃过那么一刻,缩了回去。

……已经硬了。

被他大哥操烂了都还在勾引他。

贱人

……可他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犯贱的那个。

半斤八两也刚好作配不是?

陈一瑾背过身去,什么都没和玉伶说,直接走出了房间。

她见状更是着急上头,怕陈一瑾没懂她的话,破罐子破摔,他不好也别想她好。

早知道陈一乘还会接纳她,她如何会同陈一瑾上床呢?

……

陈一瑾跟着陈一乘走出了他的院子,去的是观园的方向。

尚还在路上,陈一乘直接问自家弟弟道:

“今晚过来,为何?”

陈一瑾一路无言,没搭没理。

直至两人走进观园水池里无人的凉亭时,才连讽带嘲地回了句:“大哥怕我夜奔来找你养的狐狸精?”

陈一乘一本正经地回:

“你不找她最好。”

“既无要事,回去歇着,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总是吵吵闹闹,没个样子。”

陈一瑾搭手坐于凉亭边缘,看着周围水面上粼波闪闪的美丽灯影。

明明是心照不宣的事。

他要找谁,他这大哥如何不知?

可他的戾气与怒意在自家大哥面前似是不值一提。

像个说出来都不会惹人发笑的蹩脚笑话。

这时一条鱼突然窜出,跳出来蹦回去,“扑通”一声。

灯影全数破灭,浮萍再飘过来,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可陈一瑾仍固执地看着水面。

他突然很想对陈一乘说:

我就是要找她。

我就是喜欢她。

我会对她好的。

大哥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