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能轻松做到。
无法想象也不可理喻。
快乐至极也痛苦至极。
心又一次破裂到连残骸都捡不起来,缝不拢,粘不好。
……当真无情。
那么一点点奢望与妄欲都要当着他面亲手捏碎,不许他心存侥幸。
她或许真的在把他当成一条狗。
一条什么都不值当的狗。
陈一瑾的视线于玉伶面上的漠然表情和那碗中的粉末间来来回回晃了许多遍。
双手用力握拳,手臂几乎青筋暴起。
可最后他却只是上前一步,帮她把火关掉了。
玉伶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仍然是纯洁又无辜的眼神,单纯地在通过她的目光表达困惑。
好似她根本不明白她今晚做的那些事于他而言有多么残忍。
就算全是他自找的……
心被捅成几个窟窿也会疼的啊……
陈一瑾把玉伶拉入怀中,直直压在厨房的橱柜柜门上。
保持着他那原先就能博得她的同情的哀求语调:
“你在我大哥那里那么久都没有怀上,要喝药也不急在这会儿。”
“伶伶宝贝,再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玉伶伸手推他,没再谈论那碗汤药的话题,只是提醒道:“你再不回去可要晚了。”
“不管了,横竖迟了也是迟了,让我同你多待一会儿罢,明早再走。”
0129 127. 愁绪
秋叶金,秋露白,大鸿小雁飞起来。
这天气是真的凉了,早上有薄雾,下雨的天那夏日里的薄毯子是盖不得了,天到大亮也晚了些时候。
玉伶没能在谢沛原定好回来锦锡的日子再次见到他,许是在路上有所耽搁。
但大姐的事已了,她又不在乎他谢沛,只指望着他回来的时候同他说明白
衣服不要再送了,钱也不要再给了,她这个人也反悔不想跟他了。
当然不能说得这般直白,好话凑着说,浑话绕着说。
只要不是像陈一瑾那种油盐不进又有着一根筋的毛病,应是听得进去,谢沛不会缺那个把能哄他的知心小情儿,给个台阶准就去找旁的女人了。
这天早晨,玉伶正在裁她买来的一匹料子,有人敲门来找。
一看竟是青莺。
自从谢沛说不让她再跟着江雍,只有玉伶上次主动找青莺的那么一回,说句话就走了,想来青莺已经很久没有来她这边了。
江雍好似是真的说话算了话,想结她的帐,不打算再指使她去做任何事。
迎青莺进门,她主动说明来意。
“雍爷已经出院,说今儿会出太阳,天气好,问伶妹是否想去游船。”
最近要顾虑的也就陈一乘上次说过叫她陪着去听戏的事,但没个后文,他说的过两天不知是什么时候。
可她回的不知能否走开也不是个定数。
陈一乘要想逮到她还不容易,连陈一瑾都能摸过来,对他而言岂不是轻而易举。
一开始想陈一乘的事就会变得没完没了,她忙对青莺点头,回道:“去的。”
把那份名单的事了了,她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江雍了。
但瞧青莺面色,留意到她似是欲言又止,问她是否还有旁的事要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伶妹不在派乐门的时候,那尹公子还找过你好几次呢,于经理说你被人买走了都打发不了他……就找你。”
“瑶芳现在快显怀了,那姜太太硬是把人接回去养着,我看也是个笑里藏刀的,不给瑶芳赎身也没个名分不说,要是去母留子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