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日子,少个人少张嘴,能多些许钱,装出个把体面。

好在前几日化雪的日子过去,这几天倒是没那么冷了,只是地上尽是些积雪融化后的泥污脏水。

污浊的黑,也把这小姑娘的眼睛衬得更亮了。

无辜地、单纯地、只想活下去而已。

应是比她过得好多了。

夜蝶身上正披着一件狐狸毛做的大氅,她已经忘记是哪个男人送给她的,反正随手脱下来扔给了她眼前的小姑娘,便转身走了。

……

正月里客人少,夜蝶落得清闲在上工的时候躲在派乐门的后门抽烟。

一支烟抽了半晌,见一个人也跟着她出来了。

夜蝶瞟了一眼,优雅地弹了烟灰,吐着烟气说出几个轻飘飘的字:“……江老板。”

江雍站在她身边,也跟着点燃一支烟,说道:“你那个东国情人说的是真的,他的哥哥和叔父已经在北原战场战死,他极有可能被家族推向官军。”

“呀,我哪有什么情人,都是些愿意照顾我的好好客人。”夜蝶说话始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她只仰头看着乌压压的天,许是很快会有一场新的降雪,“裕(Hirosi)写的信我一概烧了,江老板可别乱说他是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