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戴着眼镜,许是画画的时候一概戴着,忘记摘下来,最近她时常见到他文文气气的谦逊模样。

可现在的玉伶发了冷汗一阵,光瞪看着他,眼睛都好似不会眨了。

愈看愈觉着他是有备而来,是她的大意,他在迷惑她。

他发烧时说的胡话如何能当真呢?

她还能指望一个心高气傲的少爷来屈尊原谅她一个娼妓婊子?

春秋大梦是做不成的,自己都不能心安理得的事还指望人家能不计前嫌?

陈一瑾再次柔声问了一遍:“他方才在向你讨什么?”

明明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玉伶这次却听出了故意以及威胁的意味。

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他:“二少爷要杀要剐就直说了罢?”

陈一瑾却摇摇头,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除了漠然就是平静,好似是玉伶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