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母在她身后喊住她。

“虞舟雪!”

“你敢不放人,那我不仅要屠尽神医谷,我还要让你声名恶臭!”

“让世人知道,你是怎么勾引曾经的小叔子!”

话语中流露出心照不宣的鄙夷之意。

而虞舟雪也如她所愿顿住脚步,扭头看她。

看到战母一副恨不得要杀了她的神情,她心底尽是讽刺。

声名恶臭?

她倒要看看究竟谁先声明恶臭!

这时,被谷主通知的战经寒也走到了附近。

当他出现在战母时,战母眼眶瞬间滚烫。

她怀胎十月生的孩子,怎么就被一个女人勾了魂!

她看着战经寒:“儿啊,跟娘走吧。”

战经寒静静看她很久,才抿唇摇头。

战母被谷主的人强行送走了。

走的时候,她疯了一般想拽着战经寒一起走。

却只能一遍遍对上他冰冷的眸光,挡不住他甩开她的动作分毫。

她只好哀求地看向虞舟雪。

虞舟雪皱着眉:“你还想说什么?”

“算了,你别说了。”

虞舟雪转身,忽视身后众人灼灼目光,独自回了房。

随后,她将抽屉中这七天搜集到的战母罪证整合出了来。

有人证的检举书信。

有伤及无辜的物证。

虞舟雪详细记录了战母毒害战北意,再伪造是她克夫的所有过程,一一写了申冤书

鸣宫鼓,告御状,请苍天,辨忠奸!

第21章

三年前战家娶新妇却死儿子这件事,闹得京城风风雨雨。

故而皇帝下令将战母关押时,便有无数百姓,排成长街,目送着战母进牢。

和上次对虞舟雪的鄙夷不同的是,众人神情全是怜悯。

“他们战家孤儿寡母已经够惨了,怎能审人家!”

“就是,战家征战沙场,满门忠烈,战母更是苦守贞节牌坊十八年,是天下妇人学习的榜样……”

“她决不可能毒杀战北意!”

官员无视百姓的阻拦,大喝道:“让开!”

人海中,虞舟雪猛然止步。

她看到战经寒了。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大步走过来,一声比一声更愤怒的质问。

“你为何要把母亲和大哥的事全都……你,是想逼死她吗?”

虞舟雪红了眼,倏然笑了起来。

原来他猜出来了,是战母害死的战北意。

枉她,还从知道战母真面目后,就开始怀疑战北意之死。

试问,一个心理扭曲的妇人,怎么能容忍庶子挡自己儿子的路呢?

战北意和战经寒同出战家,为何一个却身弱到连剑都提不起来?

果然,她一调查,就发现是战母日复一日的给战北意下着毒。

“我不过是将事实公布罢了。”

虞舟雪有一双清澈的眼,可经历过种种后,她眼中早已遍布麻木,只有一种无名愤怒越演越烈。

此时此刻,战经寒看着她,心底忽然浮现苦涩……

他硬着心肠,极其绝情地告诉她:“我母亲不会受罚的,陛下也不会让她为一个已死之人陪葬。”

虞舟雪认认真真看他:“为什么?”

“世道如此,你想让她受到惩罚,犹如蝼蚁撼树。”战经寒眼底尽是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