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心的脚步猛地一滞。

她屏住呼吸，指尖蜷紧。

片刻后，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缓缓地从廊下走出。

晨光洒落，她的白色衣裙在光影交错间泛着浅淡的光泽，落在顾洺宁眼底，他的笑意加深了一分，怀中的猫轻轻“喵”了一声，像是十分满意这场重逢。

方羽心走到院门前，站定，目光不自觉地垂下，不敢直视任何人，尤其是墨九。

她的心里乱成一团。

她害怕。

她害怕顾洺宁直接在墨九面前说破她不是司徒羽心，那样的话，她不确定墨九会怎么想……更不确定，自己又该怎么办。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

墨九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他的脸色冷得可怕，目光中带着一丝深不见底的暗潮，尤其是当他看到顾洺宁和她说话的语气，竟然如此亲昵，甚至他们什么时候还有一只有名字的猫。

顾洺宁低头逗弄着怀里的猫，似笑非笑地看着方羽心，嗓音温和，“你把我们的猫交给的是旁边镖局的人吧？我可不放心，你看看小团子，还是想你的，今天一看到我，就自己扑进我怀里了。”

我们的猫？

墨九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杀气在眸底暗涌。

方羽心的心猛地揪紧，她知道顾是在故意挑事，可现在她根本无法反驳。她只能勉强维持镇定，低声道，不知是在给墨九解释，还是在告诉顾洺宁，“这不是我们的猫，我们只是救了它，它也并不会依赖我们……镖局的人会照顾好小团子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她不敢抬头看顾洺宁，更不敢去看墨九的表情。

然而，墨九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他一步步朝着她走近，身上的气息冷冽至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语气极低极沉，透着强烈的不悦，“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方羽心指尖一颤，嘴唇微微发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根本没办法解释！

顾洺宁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微微一笑，眼底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光泽。随即侧过头，看向墨九，慢条斯理地道，“墨九，司徒当年为我背叛青霄宗，你也应当知道吧，我们本来就该这么亲密不是吗？”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他在试探墨九……他想知道，墨九知不知道司徒羽心已经换人，同时他想知道墨九和这个女人的关系。

果然，墨九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危险地盯着顾洺宁，他情绪隐藏眸子里，过了一会，声音冷漠，“哦？你与司徒竟然有这些往事，我倒是不知情呢？”

顾洺宁轻轻一笑，眼底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光，“竟然不知道我们的过往？墨九，我以为你带着司徒羽心在身边，是想逼我现身呢……”

墨九没有说话，神色冷沉如水。

方羽心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跳出胸口，她紧紧攥住袖口，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这时，顾洺宁微微侧头，看向她，像是在给了她一个眼色，仿佛是在提醒她，若她不配合，后果会更加难堪。

她知道，这一刻，她必须装作司徒羽心，否则……顾一定会再度试探，甚至直接挑明她的身份。

她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不安，抬眸看着顾，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自然，“好了，顾洺宁，你来应该有正事吧？我们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她一边说着，一遍偷瞄墨九神色。

他的目光幽深而阴冷，眼底有一抹暗沉的情绪隐隐翻涌，薄唇紧抿，周身气息比夜色更冷。

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