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如此骇人的人。

阿沐的嘴巴微微张了张，还是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声音小小的，“……可是他看起来，好凶。”

方羽心忍俊不禁，低声笑道，“他只是看起来凶，其实不会伤害你的。”

阿沐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方羽心，又看了看墨九，最终还是慢慢放松了一些，但眼神里仍旧带着戒备。

她心想，这个人……真的和姐姐一路同行？

姐姐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看起来极其危险的人待在一起？

她的指尖紧紧攥着方羽心的袖子，眼神躲闪，想开口问，又不知该怎么问。

等到墨九落座，阿沐离墨九近了，突然，她的鼻尖微微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放松了下来。

“啊原来如此，这个哥哥是易容的吧？”

厅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方羽心微微一怔，“……什么？”

墨九停顿了一瞬，原本拿着茶杯的手指缓缓收紧，眸色微沉，目光瞬间落在阿沐身上。

阿沐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他和那个在柴房救了你，并且当时带走你的那个哥哥的内力功法，有一样的味道。”

内力一样的味道？

方羽心的眼睛微微睁大，墨九的瞳色骤然一深，眼底闪过一抹警惕。

两人都眉头轻蹙，眼神一瞬间变得极其模辩。

墨九的内力早已收敛，即便是江湖上的高手，也察觉不出半点端倪。

可这个小女孩竟然能感知到？

墨九神色未变，缓缓抬手，朝着阿沐伸去。

阿沐正专注地思考着，完全没料到他的动作，等她察觉到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朝她伸来，她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往方羽心怀里缩去。

“姐姐！”

她的手死死地抓着方羽心的袖口，眼神慌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惊到了一样，心头一紧，直接扑进了方羽心的怀里。

方羽心微微皱眉，抬眸看向墨九，语气淡淡，“别吓着孩子。”

墨九收回手，语气平静而冷淡，“我只是查验一下，不伤人。”

方羽心拍了拍阿沐的背，柔声安抚，“别怕，他不会伤你。”

阿沐缩在方羽心怀里，小脸仍旧苍白，眼神不安地看着墨九。

方羽心见她仍旧害怕，便伸手捧住她的小脸，轻声笑道，“阿沐，伸出手，好不好？”

阿沐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又偷偷看了墨九，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把小手伸了出来。

墨九指尖一扣，轻轻按在她的脉搏上，一缕内力缓缓探入。

阿沐的身子顿时僵住，不敢动弹，手指紧紧抓着方羽心的袖口。

墨九闭上眼，仔细感知。

刹那间，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奇怪。

她的内息异常空荡，除了幽寒狱霜奴身上的寒功气息，什么都感知不到。

没有独特的修炼法门，也没有旁门左道的气息，体内的经脉甚至显得比寻常人更干净纯粹……甚至。空荡。

她的经脉更像是……一个容器？一个干干净净的容器。

这不应该。

一个普通的霜奴，怎么可能察觉到他的内力气息？

他松开阿沐的手腕，目光沉敛。

阿沐紧张地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看着他，咬着唇，小声问，“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墨九看着她，目光幽深，沉默片刻后，语气低沉，“你除了我，还能闻到其他人的内力味道吗？”

阿沐怔了一下，眨了眨眼，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