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心的眼皮微微一跳，被他这样专注地盯着，她忽然有些心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她只能放弃传达信息，老老实实的吃饭。

墨九也没再说话，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像是思索，又像是单纯的观察。

等两人回到客栈，房门刚掩上，方羽心便忍不住问，“你怎么看不懂我的暗示？”

第十二章 她担心他？

“什么暗示？”墨九看着方羽心，语气很平静。

方羽心看着墨九，还是有些震惊，尤其是想到自己在酒楼里拼命给他使眼色，他却完全无动于衷，甚至现在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抱着手臂，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吃饭的时候，旁边的人一直在看我们。”

墨九神色未变，语气仍旧平静，“然后呢？”

方羽心顿了一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一直在给你暗示，想告诉你。”

墨九终于眉头轻挑了一下，仿佛在回忆她所谓的“暗示”。

“原来如此，你触碰我，靠近我，对我眨眼，只是为了让我注意别人。”

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恍然大悟，但眼神却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评判，甚至还掺杂着几分……失落？

方羽心愣了一下，总觉得他这句话听起来哪里不对劲，皱眉道，“不然呢？”

墨九没说话，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我一进酒楼，就察觉到了。”墨九道，“我的内力足够让我听见整个酒楼，甚至街上所有人的声音。他们是什么人，聊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方羽心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怪不得他始终神色平静，甚至根本没有要在意的意思。

“他们是没门派的人，靠悬赏榜过活，才能在酒楼里刻意观察周围。”墨九语调淡淡的，仿佛根本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这座城池鱼龙混杂，像他们这样的人，遍地都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低声问，“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担心？”

他的语气随意，但眼神却透着某种锐利。

“怕再被抓走？”

方羽心怔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似乎犹豫了一瞬，才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在担心你。”

墨九眉心微不可察地一动，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渐深。

方羽心轻轻咬了下唇，声音更低了一些：“之前在幽寒狱……你伤得那么重，几乎濒死。”

她抬眼看着他，“你明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周围很可能有他们的眼线想要抓走你，你就不能……稍微顾忌一下自己吗？”

墨九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表情认真到几乎带着怒意的女人，指尖微微收紧了一瞬。

她的眼神太过直接，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情绪。

这是……担忧。

她是真的在担心他。

这很怪异。

墨九本能地想反驳她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在幽寒狱里，她微微颤抖着靠近自己、最终抵着他取暖的画面。

然后是她冲上去关掉寒狱针的场景。

他记得那一瞬间，那种陌生的情绪，让他有些不适应。

但现在，那种感觉，竟再次浮上心头。

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抓住了他的心口，力道不重，却让他有些不安。

抓也抓不住。

他静静地看着方羽心，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微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