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地，戴上了那张银色面具。

冰冷的金属贴合着肌肤，他垂眸整理了一下袖口，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甚至带着几分从容。

他在去见墨九之前，先要布几个局，因为以墨九的性子，这次再见墨九，他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但是，墨九，拭目以待吧。

……

这几日，方羽心在焚天谷的日子，仿佛浸在温水里，安逸而缓慢。

墨九格外粘人，几乎寸步不离。

每日清晨，方羽心醒来时，总能感觉到身旁人灼热的目光，睁开眼，果然对上墨九沉静的视线。他似乎已经看了她许久，见她醒了，便低头亲她的额角，嗓音低哑，“醒了？”

方羽心躺在床上，还没完全清醒，懒懒地“嗯”了一声，下一刻就被他捞进怀里，又是一阵细细密密的亲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才得以放过。

墨九待她格外细致入微，甚至连饮食上也渐渐贴合她的喜好。

他并未询问她喜欢什么，而是靠着自己的记忆，一点点调整着口味。她爱吃的，他做得比以往更加精细，而她不喜的，他甚至连一点点都未曾放入。

他仍旧每日带着她练功，仿佛她是否能真正修炼成功法，并没有那么重要。

方羽心早就发现了，她的体质有异，根本无法储存内力。可墨九却从未因此放弃，依旧耐心地教她，细致地讲解着功法的每一个环节。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滑下，引导着她运转内息。

方羽心屏住呼吸，感受到掌心下那沉稳的力道，她睫毛微颤，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说不清的悸动。

墨九贴得极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洒在她的颈侧，带着一丝炙热。

她微微动了动，想要避开，可他却不着痕迹地收紧手掌，迫使她继续练习。

“认真些。”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

方羽心咬住下唇，耳根微红，不敢再动。

但即便是在白日，他还能有所克制，到了夜里，便全然不是这样了。

墨九简直像是发情的野兽。

方羽心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折腾得彻夜难眠。

新婚之后，他竟比从前更为疯狂，几乎一夜都不愿放开她。原以为最开始那几日，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他根本是彻底沉溺其中。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贪恋她，甚至每当她稍微主动一点，便会换来更猛烈的反应。

夜幕深沉，窗外的烛火摇曳，帷幔间的喘息逐渐平稳下来。

墨九抱着她，额头抵在她的眉心，带着餍足的意味。

方羽心浑身酸软，完全提不起力气。她的心口微微起伏，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整个人被墨九圈在怀里。

等她睡着了，墨九的指尖忽然探向她的脉门。

墨九眉头微蹙，目光沉沉。

然后，他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细细探查，良久。

为什么，难道做的还不够吗？

她的身体，仿佛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寒毒本该随着他们的结合而彻底化去，可现在，他能感觉到它依旧蛰伏在她体内，像是潜藏的暗流，静静等待着某个时机卷土重来。

他不能等，也不能冒险。

墨九起身，抬手取过案上的狼毫笔，提笔蘸墨，在一张素白的信笺上落笔，字迹苍劲锋利，如刀刻一般。

“玄阳城，神医萧云昭亲启。”

他下笔沉稳，笔锋微顿，随后继续写道，

“速来焚天谷，解寒毒之困。”

第七十八章 挑衅还是送死

写完后，他拂袖轻轻一挥，墨迹瞬间干透。随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