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低笑了一声，嗓音含着一丝沙哑，“如果你喜欢，我可以。”

“可以什么？”方羽心不解，“当小狗？”

墨九没说话，只是撑起身子往下。

这下，方羽心又想起来她家的大黑狗，它喜欢吃水果，每次将水果切成小豆丁放进食物中，它总是会用舌尖将水果豆丁挑出来，先吃掉。

此时他就像是那大黑狗，但又不太像那大黑狗。

慢慢的，方羽心眼睛朦胧，所有的话语被堵在齿间，只余一声微不可察的低吟，轻若琴音，破碎得像即将跌落尘埃的烛火。

她的手指死死抓着榻边的锦被，原本绣着鸳鸯的金丝暗纹，此刻被她攥得皱作一团，仿佛那对相偎相依的鸟儿也随之战栗，随时都会振翅而飞。

过了很久。

她终于从中挣脱。

墨九抬头，看着她，他的嘴角有水光。

“羽心……”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告诉我，你的心，是不是在这里？”

他低头，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心口上，感受到那剧烈的跳动。

方羽心此时咬着唇看着他，说不出话。

他盯着她的唇瓣，眼底幽暗得几乎要滴出墨来，手指微微收紧，像是极力在克制着自己。

等到方羽心缓过来了，她呼出一口气。

墨九的唇紧抿了一瞬，终于缓缓松开手。

但他没有退开，反而低沉道：“明日，我们就成亲。”

方羽心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什么？”

男人的眼眸微微眯起，盯着她，他低头，在她耳畔落下轻轻一吻，声音沙哑，“明日，你就是我的妻。”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仿佛这不是一个请求，而是一个已定的事实。

方羽心心脏狂跳，意识却有一瞬的飘忽，她甚至无法分清，此刻心底涌上的情绪，究竟是震惊，还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期待。

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别开视线，努力压下情绪的波动，轻声道：“……先吃饭吧。”

墨九盯着她的侧脸，幽深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松开手，却仍未完全退开，而是抬手轻抚了抚她的发丝，语气淡淡，“好，先吃饭。”

方羽心被他扶起来，然后整理好衣服，再被他牵着坐到桌子前吃饭。

红木椅子没有软垫，微妙的酸感让方羽心筷尖都没能稳住，轻轻敲在瓷碗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方羽心下意识地夹了一块菜，却不慎蘸了太多汤汁，滴落在白瓷碟上，晕开一片浓郁的色泽，如同刚刚微光下，她身上被覆下的深深浅浅的水渍。

她的脸颊腾地一热，连忙低头假装吃饭，可刚刚送入口中的食物，她便有些咬不下去。

墨九真的太过分了……一大早就这样，让人饭都无法好好吃……

之前他还什么都不懂，单纯的可爱，不知道怎么这么短时间里懂了这些。

方羽心想偷偷瞥他一眼。

她才刚刚抬头，便撞进墨九幽深的眼眸。

墨九端坐在对面，手里的汤匙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羹汤，模样淡然从容。

可偏偏，那双眼睛太过深邃，深到她几乎无法自拔地沉溺其中。

方羽心的心跳乱了一拍。

那就这样吧。

第七十四章 大婚

焚天谷一夜之间焕然一新，红绸高挂，灯笼连缀，仿佛整个天地都被染上了喜色。

往日肃杀冷冽的氛围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浓烈而温暖的喜悦气息。

墨九的旧部们受邀而来，站在焚天谷的正门前，一时间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