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缓缓抬眸,盯着顾洺宁的眼睛,轻叹一声,“可是……一个没有功力的人,中了寒毒,还能活多久呢?”
她说得漫不经心,仿佛是在评价某个随时会凋零的玩物。
顾洺宁垂眸,指尖随意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似乎不甚在意,“有墨九在,她就死不了。”
小女孩听罢,眸中光芒微微一闪,继而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阿宁,你从小就是我最欣赏的孩子,你从不会被感情左右,不像他人。”
她抬手轻拂衣袖,目光幽沉,“霜月楼的人,掌控了我们血衣教的秘密……如今全灭,也算是干净了。”
她说着,掌心缓缓凝聚起一丝暗红色的气息,霜白的指尖在虚空中划过,气息冰寒如霜,这是霜月楼的功法。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悦。神色冰冷,“吸收了几个人的功力,我的身体……又变小了。”
“如果再拖下去,恐怕撑不过三年了。”她抬头看向顾洺宁,声音稚嫩,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你一定要快点,竭尽全力,助墨九修完那功法。”
她缓缓闭上眼,似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她睁开眼睛,“我需要墨九……需要他的焚天诀,彻底圆满。”
顾洺宁微微一笑,低头行了一礼,嗓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一丝冷淡的疏离。
“师父放心,他迟早会走到我们设下的局中。”
……
方羽心一个人在床上,被子是墨九给她塞的,严严实实。
方才刚醒来本就很累,又被墨九按着一顿亲吻。
吻得那么深,甚至……吻到了那样羞耻的地方。
那么激烈,让她攀上了极乐,现在她更困了。
不知不觉,她又陷入沉睡。
方羽心在昏沉的倦意中缓缓醒来,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却先一步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温度。
她被抱住了。
宽阔结实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渗入肌肤,连气息都缠绕在耳侧,缓慢而绵长。
方羽心微微睁眼,夜色已经沉落,室内燃着温暖的烛火,映得四周一片柔和的金红。
她浑身燥热,耳根烧得通红。
方羽心忍不住动了动,想要挣开,可刚一挪动,墨九的手臂便收紧了几分,将她又牢牢圈了回去。
她怔了怔,眨了眨眼,墨九低沉的声音从她耳侧传来,带着清醒后的慵懒与磁性,“醒了?”
“什么时辰了?”她低声问道。
“已经戌时了。”
方羽心蓦地睁大眼睛。
她刚睡醒,脑袋还没完全转过弯,猛然听到“戌时”二字,在脑子换算了一下,应当是晚上七八点?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天。
她是真的很累。
那种累,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某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疲惫,不知道为什么?
她下意识地想要从墨九怀里挣脱出来,可刚一动,男人的手掌便按在她腰侧,微微用力,将她重新带回了怀里。
墨九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嗓音低哑,带着点散漫的笑意,“怎么,醒了就想躲?”
方羽心僵住,心跳陡然加快,连耳朵尖都泛起一丝薄红。
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墨九胸膛的起伏,他的呼吸,他的手掌贴着她腰侧的温度,无处可逃。
她想要挣脱,可又不敢太过挣扎,生怕刚刚经历的一切又被他用某种偏执的方式“记仇”回来。
“墨九,”她忍不住转过来瞪他,“男女授受不亲,你已经越界了,能同床共枕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