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越来越小,只因沈清檀的面色越发不好看。
真扎心窝子,都快被扎碎了。
沈清檀气得往榻上冲,衣物不褪鞋子不脱大扑过去,闷住面庞一阵,又哼哼着将锦被抓来,一把盖过了头顶,将自己彻底与世隔绝。
谁要去见那大猪蹄子,谁稀罕他来了?
反正不是她。
这才新鲜了多久,一两月就腻了,还指望他以后?
沈清檀决定与他彻底分割开来,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各自安好。
可想了一阵,从被子里出来,眼睛发红,云鬓蓬松,她瓮声瓮气道:“给我重新梳妆,我要去见圣上。”
秋收见她终于想通,欣慰道:“娘娘,就是,圣上不来见您,您可以去见他,说不定圣上是太忙太累了,因此没有空歇,您去找他,他定会很欢喜。”
“不是,”沈清檀磨着牙,字一个一个蹦出来,“本宫是要,去把他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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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静谧,夏虫轻鸣,宫殿的檐瓦陷进暗夜,裙角翻飞声不绝。
沈清檀脚步停顿,忘记了喘息,远远见着朱全守在季照临寝殿外边,其实内心抱着一线期望,季照临并不在这,而是在御书房忙累了就地歇下。
这样,她还可以骗骗自己。
朱全同样见着了她,先是惊喜,而后面上现出了一丝为难。
沈清檀早有预料,步伐轻稳地走过去,笑问:“圣上在里面?”
“回娘娘,是。”
“可还有别人?”
朱全连忙否认:“没有,只圣上一人。”
不是最坏的消息。
沈清檀又
笑了:“那圣上一人在做些什么呢?可是在批折子?”
若他在勤勤恳恳为民为国,是她狭隘了,那她还要给他赔不是,接着奖励他。
朱全苦脸道:“折子……没带到寝殿来,圣上估摸着……在看书,或是折腾鲁大人送过来的小玩意儿。”
沈清檀抿唇,心如刀绞,季照临有空看书或是折腾小玩意儿,没空来见她,难不成书和鲁行比她重要?
她径直往里走,没两步就被朱全拦住,他哀求道:“娘娘,别让老奴难做。”
沈清檀似笑非笑:“难不成,还给我设了禁制?”
“不是,”朱全低声,“圣上看似心烦意乱,说过不想见任何人。”
“包括本宫?”
“是。”
沈清檀确认好,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朱全定是早就替她问过这个问题,方见她时,才会透露出难色,现下又如此迅速地回答。
季照临,是真不待见她。
什么叫不想见任何人,分明只是不想见她罢了!
“本宫今夜就赖在这了,倒要看看,五更天早朝的时候,圣上会不会出来?”沈清檀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娘娘……”朱全心急如焚,“您这可让老奴如何是好。”
“要不,”他擦了擦额间的汗,问道,“老奴再进去替您通报一声?”
“去吧。”沈清檀大剌剌,全然不顾仪态。
朱全没一会儿出来了,满脸堆笑,一声不敢吭。
沈清檀猜到了,挑眉问:“圣上不见我?”
“娘娘,您还是回去早些歇息,明日待圣上养精蓄锐,定会来找娘娘您。”
“你能保证他明日来找我?”
朱全:“……”
沈清檀起身,装模作样往来时的路走,待朱全一个不注意,忽然回头,径直越过他往殿里冲。
“哎,哎!”朱全见来不及阻拦,干脆不追了。
左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