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清檀道,“实在好奇,反正在宫里无事,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
鹂妃舔了舔嘴唇:“我现在想起那张画像,都还有些害怕,不过谁让你对我好呢,这样吧,我豁出去一次,陪你去。”
就这样,两人商定了第二天去。
原本做这种事,应该在月黑风高时动身最好。
只是冷宫那边实在诡异,又有疯疯癫癫的妃子栖身,两人都害怕。
于是商定了晌午去,在日头最大时,阳气正盛,这样能安心些。
今日已过了晌午,不再合适,只能等到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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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宿,沈清檀像是提前感知到了害怕,做梦时,都是梦见身处冷冰冰的冷宫,接着一抬眼,见到悬挂于正中的那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画像,画像上的人儿起初笑吟吟,盯着她不放,后来七窍流血,越发瘆人。
起来时,沈清檀萎靡不振,如同一夜都没睡着。
鹂妃见她精神头如此之差,不免吓了一跳,关切问:“你怎么了?”
“别说了,”沈清檀怏怏道,“提前做了噩梦。”
鹂妃:“那冷宫里虽是可怕,但也就吓吓人,不会真出事的,别怕。”
“嗯,”沈清檀淡淡应道,“希望如此吧。”
她们来到冷宫那一片,沈清檀发现,这里她来过了好几次,第一次和圣上遇见时,偶尔放纸鸢时,都有来过。
“我之前来过,还以为这里面没住人呢。”沈清檀道。
“我那时候也是想着随便逛逛,不知道这里是冷宫的居所,后来渴了,就想着进去讨口水喝,谁知道呢,”鹂妃道,“你跟着我来就是了。”
沈清檀见她熟门熟路,也就跟着,鹂妃拐进了冷宫群中最偏僻的一个院落里。
这里看起来破破烂烂,很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这里面能有人吗?”沈清檀刚发出这句疑问,就听见了有人在哼哼呀呀,似乎是唱戏的声音。
“喏,”鹂妃悄声和她说,“这就是那个妃子了,上回我来的时候,她也在唱戏。”
大白天听着,都有点渗人,更不敢想象鹂妃上次来时的心情。
两人走进去,见到了破院子内正在挥舞着两条白绫的女人。
鹂妃说:“这是先帝的妃子,听说从前是个宫女,后来不得宠爱,其他妃子生下了孩子后,还想要加害那个孩子,就被打进了冷宫。”
若真是这样,那她没什么可怜的,沈清檀顿时收起了刚才生出的所有同情心。
两人慢慢朝着那个女人走过去,离她还有几步远,将要挨近身前了,那个唱戏的疯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倏地停下动作,一双眼睛扫过来,直勾勾地望向她们。
鹂妃在前头,因此那个女人第一眼看见的是鹂妃,此时脸上还没什么表情,可是再往后一望,显然在看见沈清檀时,表情瞬间转为了惊恐。
她一下子抱头窜逃,嘴里大喊着:
“鬼,鬼啊!”
鹂妃看了眼沈清檀,道:“看吧,她之前就信誓旦旦,说那张画像上的人早死了,现在看到你,估计是把你当成她了吧。”
那张画像当真和她相似到了何种地步?沈清檀越发好奇。
“不管她了,反正疯子安抚不好,要是去招惹她,还有可能打我们,这里也没人限制我们,我带你直接去看那幅画吧。”鹂妃又道。
她带着沈清檀熟门熟路地去往殿内,殿内本来就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空间也不大,还带着往偏殿去,偏殿则更窄小了。
鹂妃边走边道:“当初,我就是在偏殿里看见的那幅画。”
然而方走进去,她立时定住脚步。
沈清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