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冷眼,觉得没了意思,这样唯唯诺诺的人,圣上看见了,定然不会喜欢的,定然心烦。

看来看去,还是沈清檀比较有意思,果然不愧是大家出生的人,天不怕地不怕。

“既如此,惠妃因为管教不严,罚禁闭一个月,好好思过。”

惠妃颤声领旨。

回到圣上的寝宫,圣上已经补过一觉,朱全回去向他禀报这件事,圣上并无多大兴致,低低嗯了声,随后,问道:“朱全,朕是不是对她太严了些?”

朱全:“啊?”

这哪里严了?

明明只是罚禁闭一个月,圣上都觉得严,莫非,圣上也对惠妃有情,垂怜惠妃了?

季照临:“明明朕就算不陪同她回门,但是她自己可以回去,这样也能开心些,但是朕宁愿让她不如意,把她锁困在宫中。”

朱全:“……”

原来说的还是檀妃。

朱全想了想,说道:“圣上,这情情爱爱的事呢,老奴一个阉人,哪里能参得透?”

季照临冷哼一声,道:“也是,问你,白问了。”

朱全灰溜溜,心底里一片硬石下,某片格外柔软的地方被掀出来。

其实,在他还没有成为阉人的时候,倒是有过那么一桩姻缘,当时也像圣上这般,对那人不好,现在想起来,亏欠得她多了,也难怪,她一辈子都不愿意与他再见。

朱全回神,又掂量了下用词,说道:“老奴倒是觉得,圣上可以出去散散心,方才被贵妃气到,圣上直接回寝宫睡下了,都没好好逛,这民生的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还不如开拓下思路。”

“说得也是。”

两人出了寝宫,走着走着,朱全兀自笑起来:“圣上,这与初见檀妃的那一夜,是不是格外相像?”

一提到那两个字,季照临的心情瞬时不美妙了,冷道:“不准提她。”

“是是是,”朱全仍然话里带笑,“老奴自个儿掌嘴。”

一路默然不语,可没走多久,到了一大片冷宫前。

这片冷宫里住着几个先帝的妃子,可照样冷清得很,季照临终于知道朱全方才为什么要提及沈清檀了。

眼下,他也觉着这片地方熟悉。

冷宫往前,是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湖的右侧,是一片杂草丛生的野草地,再过去,就是元辉殿了。

熟悉的场景,不见当时的人,季照临都觉得晦气。

正想要绕过这一片行走,却不想朱全突然间停了下来,他手遥遥指着某座冷宫建筑的低矮屋檐,急急忙忙喊:“不好,有人要从那里跳下去!”

闻言,季照临定睛一看。

那里,的确有个人正要往下落。

他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再说离那里不远,用上轻功过去,将人从屋顶上救下来,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季照临过去用轻功攀上屋檐顶,第一时间搂住那人的臂膀,不准她往下跳。

一搂,才觉得那臂膀该死的熟悉,柔软而又纤细。

季照临登时心猿意马,借着洒落下来的一片皎洁月光,往那人的脸上看过去。

沈清檀猝不及防被人搂住,一开始还惊慌失措,而后余光注意到是圣上,旋即放心。

当圣上看过来,她定定回望着他,喃喃喊道:“圣上……”

季照临:“……”

他差点就被吓得放手了。

季照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搂住她的肩,把她带离屋檐,再是不满道:“不过是不让你回门,也不至于来跳屋檐。”

沈清檀:“……”

她哪里要跳啦?

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