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问渠并不觉得现在不够“厚重”,但也不反对更“厚重”一些,只是这事儿要让他去跟老爸谈,他就又觉得不需要“厚重”了。

这几年在方驰的努力之下,他跟老爸的关系处得还成,没再冷战过,也没再争执过,但这些的前提都是他基本不跟老爸谈陶。

琴棋书画菜市场,什么都能聊,但两个人都避免跟对方谈起有分歧的东西。

现在让他去找老爸说这些……啧。

“我想想吧,”孙问渠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有陶艺老师过来面试,你找人面一下吧。”

“这边的老,老师?”马亮问。

“嗯,”孙问渠点头,“门面工程,面严点儿。”

“那我,我来,”马亮很严肃地说,“你旁边听,听着。”

孙问渠顺手翻了翻手机,看了一下之前发过来的资料,俩都是男的,看照片还不错。

“嗯。”他喝了口茶。

孙问渠在马亮办公室里翻着那份严肃认真的策划顺便等着人来面试的时侯,马亮指了指他:“回你办,公室去。”

“我没带钥匙。”孙问渠说。

“你儿,儿子怎么忍你这,么多年的?”马亮说。

“你忍我的时间更长,”孙问渠说,“你更有发言权。”

“我上,辈子肯定刨谁,谁家祖,坟了。”马亮叹了口气。

“你这个合作,”孙问渠手指在纸上弹了弹,“是一次性的?类似一个活动?”

“嗯,长,长期正式的,老,爷子不会同,意。”马亮点头。

“懂了。”孙问渠低下头继续看,看了没两分钟,手机响了。

方驰打来的,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了马亮的办公室,靠到了走廊窗边:“嗯?”

“下午几点能回?”方驰在那边说,“爷爷问你想不想吃糖饼,还有酱鸭……”

“想吃,”孙问渠马上回答,“还有鱼,我要吃鱼。”

“好,我跟他说,”方驰笑了笑,“还想吃什么?”

“想吃长腿青年。”孙问渠说。

“靠,”方驰乐了,“你那边儿没人么?”

“只有一个可以不把他当人的亮子叔叔。”孙问渠说。

“你下午快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路口接你。”方驰说。

“想我了?”孙问渠笑笑。

“嗯,每次快入冬了就想抱着你,找个暖和的地方猫着。”方驰小声说。

“那你一大早还把我从温暖的被子里拽出来,”孙问渠看看时间,“一会儿面试完了我就回了。”

“你面试还是亮子叔叔面?”方驰问。

“他面试我旁听。”孙问渠回答。

“突然有点儿同情来面试的,”方驰乐了,“不过你俩一块儿……规格还挺高,我以为你会扔给他就走了呢。”

“本来是不想管的,”孙问渠顿了顿,压着声音,“不过有一个看着居然有点儿你当年的样子,我就想看看。”

方驰那边没了声音,过了好半天他才说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孙问渠笑了起来,靠着墙一个劲儿笑着没出声。

“还我当年的样子,我当年什么样啊?”方驰说,“我当年什么样现在就还什么样,就这么霸气,你要想看了回来我脱光了让你好好看看,加深一下记忆!”

“哎你这醋吃的,”孙问渠笑着说,“我喜欢。”

“你随便看看就得了,”方驰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看别人,反正也看不出什么玩意儿来。”

“比如?”孙问渠勾了勾嘴角。

“什么比如?”方驰愣了愣。

“你也看别人,比如?”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