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吃过早点了吧,”孙问渠下了床,趿着鞋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之后愣了愣,“我是不是起得太早了,现在有六点了吗?”

“今儿要下雪,”方驰说,“现在都快八点了。”

“那今天应该不会有客人,”孙问渠转身回到床边坐下,“我应该可以再睡两个小时。”

“有客人的时候你也没少睡,”方驰拿出手机按了按,“今天你约了亮子叔叔,他昨天还打电话提醒你别忘了。”

孙问渠愣了一会儿,趴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脑袋:“半小时之后叫我,饼给我保保温,我起来要吃。”

“嗯。”方驰应了一声。

孙问渠很快又重新睡着了,方驰吃完饼去洗了个手,回屋里坐了五分钟,然后掀开了他的被子:“到点儿了,半小时了,起来吃饼。”

“哎……”孙问渠很不情愿地拧着眉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方驰我操你大爷。”

“你俩约的是中午,你现在不起来就晚了,”方驰说,“万一老爷子今天过去看,又该说你了。”

“一直也没少说,”孙问渠下床,抓过饼站到窗边咬了一口,“嗯,还真是挺好吃的,可惜有点儿凉了。”

“你再起晚点儿就不用吃了,”方驰看了看时间,“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孙问渠拿过豆浆喝了一口,“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你今天有什么计划没?”

“没有,”方驰过去贴在他身后,在他腰上来回摸着,“就是室内攀岩那儿不是想趁淡季加面墙么,今天可能有人过来量尺寸,还有就是那些设施什么的可以安排人检修,入冬没客人了。”

“嗯。”孙问渠点头。

“你下午记得三点之前赶回来,”方驰又捏捏他腰上的文身,“那俩陶艺老师过来面试,之前让你打电话改地儿你肯定没打。”

“我现在打,让他们去工作室那边面试,反正这几个月也不在这边干。”孙问渠回手往他裤档那儿摸了一把。

“……干吗你!”方驰躲了躲,“你赶着出门儿呢!”

“那你还撩?”孙问渠回头默着他,“我以为你急不可待了呢还想着配合一下。”

“正经该配合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积极,”方驰啧了一声,“老男人就是假。”

孙问渠笑了,穿上外套:“外边儿冷吗?”

“冷,”方驰吸吸鼻子,“围巾拿上。”

孙问渠开车回市里了,还捎了俩请假的服务员。

方驰在农场里慢悠悠地转着,都没细数有多少年,变化挺大的。

孙问渠写的“微陶”俩字都已经不是写在牌子上,而是被烧在了农场门口的一个大陶瓶上,旁边是精致打磨的藤条和细心安置的山石。

方驰伸了个懒腰,仰险看了看天,从开干那天到现在,他一个月起码有半个月是在这儿过的,孙问渠说是老板,也没他待的时间长。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孙问渠出主意,他再按着要求一样样盯着弄的,拆旧的加新的,如今已经有模有样,几年里附近也有不少常规农家乐开了起来,他们这里始终是最有特点生意最好的。

方驰又打了个呵欠,觉得挺满足。

今天没客人,这会儿服务员们吃完早饭都已经开始在拆设施和加固各种会被风吹得动的东西了,他转了一圈之后去了后山。

这里的岩壁是他特意留出来的,一般爱好者玩不来,基本也就是给自己留的,除了他不会有别的人过来。

岩壁上没有任何铺助设施,也没有固定的路线,完全天然,一般客人少不太忙的时候方驰会一个人过来,随便找个起点往上攀。

每天都挺忙的,生意不好的时候着急,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