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一团,方驰笑着拧开了水冲着。

水冲到身上时他才感觉自己身上脸上的灰被冲开了,这种无聊的,裹着灰的日子还有半个月,想想都觉得无奈。

如果孙问渠在就好了。

孙问渠跟他一个宿舍,他回来就能看到这人靠在椅子里仰着头,腿搭桌上的样子了。

方驰冲墙嘿嘿笑了两声。

“不去,”孙问渠靠在椅子里,腿搭在工作台上,“孙遥叫我吃饭没有好事,我不去。”

“哎,人可没说请你吃,”孙嘉月说,“她说的是,请我吃,然后让我带上你,不要告诉你她在。”

“你已经告诉我了。”孙问渠仰了仰头,看着用长长短短的黑色麻绳挂在屋顶的一堆瓶瓶罐罐。

“我跟你说啊,”孙嘉月提高声音,“你们这些破事儿我根本不想管,大姐跟我说好几回我实在没办法才找你的,先把底儿透给你是二姐对你仗义……”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仗义,”孙问渠笑笑,“我去,那你再给我透点儿底,她叫我去是想干嘛?”

“谁知道呢,她没说,”孙嘉月说,“她那人你知道的,跟爸一样,有什么话不到关键时候一个字儿也不会说。”

“那你不能提前走,”孙问渠叹了口气,“我不想跟她单独吃饭。”

“我家缺一个大瓶子,我想用来插点儿茅草什么的,估计得一米以上。”孙嘉月说。

孙问渠笑了起来:“上亮子这来拿,你来拿,他得跪地上给你。”

“你帮我挑一个拿来吧,”孙嘉月说,“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