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没有再说下去,手指扳着他的肩,抓得很紧。

孙问渠感觉这应该还是他努力控制了的力度,要不以他手上的力量,配合上这会儿的冲动,自己肩膀被咔地一声捏碎了也不是没可能的。

滚烫的掌心,方驰带着些许细微的颤抖覆在皮肤上,孙问渠的呼吸和心跳同时加速,有种跟他比赛的势头。

方驰有一小会儿的停顿,不知道是在琢磨下一步还是在调整以免直接撂了,两三秒之后他扳着孙问渠肩的手猛地一收,胯往前顶了一下。

孙问渠没出声,但喘息跟着一抖。

这声音并不大,甚至连空调的声音都没有压过,但却清晰地传进了方驰的耳朵里,像带着柔软倒刺的绳索,顺着耳朵勾到后背,兵分两路,从胸口到小腹,从肩胛骨到尾巴骨,细沙磨擦一样传入身体深处。

他盯着孙问渠的肩,盯着孙问渠的腰,盯着孙问渠的背,每一条跟着他的节奏出现或是隐去的肌肉线条都像牵着他冲击的缰绳。

拉着他一次次的进入和贴紧。

交织的喘息,带着细细汗水的肌肉相触时微妙的声响,都被放大了,成为他不断侵入孙问渠身体的号角。

孙问渠看不见方驰的样子,虽然他挺想看看的,但这时候如果强行换个姿势不合适,也不可能拿个手机自拍着看……

他闭上了眼睛,身体的感受和耳边方驰的声音其实已经足够让他兴奋。

方驰的动作没有技巧可言,不过让他心理和生理越来越强烈渴望的,就是方驰直白得没有一点儿修饰的渴望。

方驰的动作有点儿野蛮,孙问渠在他的冲击下撑着床有点儿费劲,想抬手往床头扶一下。

胳膊刚一抬起来,手腕就被方驰一把抓住了。

没等孙问渠调整好重心,方驰往前贴着他抓住了另一只手腕,然后直起身体,抓着他手腕往身后一拉。

“操。”孙问渠身体失去了重心,一嘴巴啃在了床单上。

“你说什么?”方驰喘息着问了一句,狠狠地挺了挺。

孙问渠没理他。

“操谁?”方驰把他胳膊往后又一拉。

孙问渠的身体离开了床单,向后弓起,呻吟从齿间滑出。

“操谁?”方驰伸手搂住他的腰,贴在了他身后,“操谁?”

这小子估计脑子里只剩个“操”字了,在他身体里一下下撞击着的时候,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

孙问渠在兴奋的混乱当中抽空给他数了一下,间了能有七八遍,跟打夯喊号子似的。

“操我操我操我,”孙问渠喘息着一连串地回答,“闭嘴吧。”

“我喜欢操你,”方驰搂紧他,狠狠地往里顶了两下,“喜欢。”

孙问渠回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把。

房间里挺静的,空调嗡嗡地响着,不过楼道里不知道是楼上谁家来了客人,纷乱的脚步声连续响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散去了。

“我要去洗个澡,”孙问渠侧躺着闭着眼睛,“一身汗了。”

“一会儿。”方驰从身后搂着他不松手。

“你这个一会儿已经一会儿了半个小时了。”孙问渠声音有些发懒。

“我还没缓过劲儿来呢。”方驰闷着声音,嘴唇在他肩上轻轻蹭着,时不时用舌尖舔一下。

“你要缓什么劲儿啊?”孙问渠回手摸摸他的脸,“怎么感觉是我把你干晕了呢。”

方驰鼻尖顶在他脖子后面嘿嘿乐了几声,没有说话。

卧室的门没有关严,一直在客厅睡觉的黄总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然后直接跳到了床上,在两人身边来回迈着步子转圈。

“别吵。”方驰用脚扒拉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