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智尚存,还未完全被魔魑所侵蚀。
苏黛思绪飞快地转着,压下心头的一丝慌乱,镇定下来,探手入怀,握紧那支挽月晴岚,“不行,我不能烧掉它。”
“你不想出去吗?”凌随波微觉诧异,盯着她向前跨了两步,丝丝黑雾从他脚下的灰白色的骸骨中探出,缠住光裸的双足。
“我想,”苏黛道,情不自禁地往后瑟缩了一下,“但这是信物,我不能随便毁了它。”
“信物?什么信物?” 凌随波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声,不待她回答,随即又轻描淡写地说,“随便你,不想烧了它,那你只能永远留在这儿。”
“不会的,”苏黛摇头,“你一定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带我出去。”
凌随波眉睫轻扬,唇角微翘,双目却如冰凌一般寒冷而不带任何笑意,“就算我有办法,但凭什么我要带你出去?”
苏黛被那双无色的眸瞳盯着,彻骨的寒意似比方才浸泡在海水中还要强烈许多,但她直视着那双眼睛,命令自己不许退缩。
“你不是遇到麻烦,有求于我们么?不然以你的能耐,你不会找上我们,”她沉声说,尽量使语声平稳,“我们能在沙海边缘坚持到现在,我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