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阵涩痛，我蹙着眉没忍住一口血咳了出来。

旋即，我慌乱捂住嘴，生生咽了下去，生怕他们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从瑶光殿离开，已过晌午。

看着并肩而行的萧执明，我忍不住想知道，郑颜婳为什么能让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佛子大人，你的心仪之人是公主吗？”

萧执明身形微顿，随即轻轻点了头。

“为什么？”我下意识追问。

萧执明拂过左手手腕上的白玉佛珠，低沉道。

“五年前我丢失过一回大日如来佛珠，蛇毒魔气侵身以致情动，是公主用处子之身做了我的解药。”

我大脑有一瞬空白。

难怪昨日我跟他道明真相，他却不信。

我挽起袖子露出没有守宫砂的白皙纤腕。

随后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可当年给你做解药的人，是我啊。”

第4章

萧执明步伐一僵，眉眼复杂的看向我。

“烬禾姑娘，我提醒过你，佛前不可妄言……”

我心绪一阵杂乱。

成婚四载，嫡仙之姿的萧执明脸上始终一片清冷。

可今日，我却看到了他的多次反常。

“你真的一点也记不得了吗？五年前在寒山寺佛祖前，是你夺走了我的守宫砂。”

“你说，需要我的身子做解药……”

听到这话，萧执明神色微变。

他取下白玉佛珠串戴在我手上，而后才道：“这大日如来佛珠是我伴生之物，随身携带只为克己，若人有半句虚言，便会自动收紧。”

话音才落，佛珠串骤然紧绷，仿佛要将我手腕勒断，疼痛不已。

我瞪大双眼，怎会如此？！

与此同时，萧执明念了一句佛咒，待佛珠松开才从我手腕取走。

“日后莫要再撒谎。”

我想到自己体内残存的蛇毒魔气，正要辩解，但是萧执明已经大步往前离开。

他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疏冷清冷，却将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击得粉碎。

日后。

我恐怕没有日后了。

第二天，萧执明去寒山寺筹备开坛论经事宜。

我踩着台阶上了寺庙，聆听神谕的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只能踮起脚尖仰头才能看到高坐莲台的萧执明。

梵音袅袅。

男人低垂着眉眼专心诵经，恍若神邸降世。

如星海似的彩幡在雪域中漫天纷飞，四周萦绕的檀香让人心宁神静。

咚

一声梵钟响，一阵刺痛蓦地席卷我全身。

我将袖子往上一拉，却见手臂上几片玄色蛇鳞若隐若现！

我体内蛇毒魔气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吗？

正慌乱间，身侧突然传来百姓害怕的声音。

“妖、妖怪啊！”

我心头涌起一抹悲凉，正欲解释自己不是异类，周围的人已四处逃窜。

望了眼高高在上的萧执明，我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踉跄的转身离开寺庙，想要去寻巫医救治。

我不想死。

不是因为放不下萧执明，而是和离后我还要回侯府，陪在年迈的祖母身边。

但天不遂人愿。

才走到熙攘长安街上，我便被一急行马车撞飞。

车辇一旁的嬷嬷厉声训斥：“今日公主要去寒山寺看佛子讲经，你竟敢当街拦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