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

冷得萧执明一贯镇定的神情皲裂，心头涌上几分悲伤和恼火。

他攥紧手心，沉默几瞬，直接离开了房间。

他走得那样干脆，让司烬禾心中忍不住五味杂陈，她的存在就是他犯错的证据，他不想见她也情有所原。

好在，她早已不在乎他这个人了。

她开始打量起房内装横。

窗明几净，书桌上立着山形笔架，左右各垒着十二本书，所记载的皆是晦涩经文，就如萧执明那个人一般。

让人难以读懂他的心，他的念。

此时，房门又被人推开。

“可能看见这屋内有人？”

司烬禾转身，就看到了萧执明和巫医走了进来。

她免不得想他们要做什么，却见萧执明也正在看她，那双眸子依旧冷如月色，却染上几分异样情愫，令她不敢直视，匆匆移开目光。

萧执明朝巫医问道：“你看不到？”

“看不见。”巫医仔细打量屋内，如实回答：“许是唯有像佛子这样道行深厚之人，才能看见鬼魂。”

萧执明不认同：“从前我并未见鬼过。”

“那我就不知道了。”巫医将话聊到此处，蓦然想起司烬禾死前的惨状，心有余悸的开口，“佛子大人，您听我一句劝，烬禾姑娘生前毕竟是枉死，还请您和她聊一聊，好好补偿她。”

“当日我行杀业，是为众生安心。”萧执明身姿挺直，语气无一丝紊乱。

他说完便想去看司烬禾的反应，却被巫医误打误撞的挡住了她的身形。

巫医老眼昏花，看着佛子大人冰冷的神色叹气：“那我去翻翻古籍，看看有没有办法……让烬禾姑娘的魂魄不再跟着佛子您。”

“不必。”萧执明说得太快，话音落下时，看到巫医愣住，才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急迫。

“我会亲自超度她入轮回。”

他的一字一句像是刀柄轻轻划过了司烬禾的心脏，她站在房内，略微不自在。

巫医也知道此刻房间内有她，神色尴尬万分，却也不愿过多干涉他们二人之事，“佛子大人若无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萧执明略微点头，巫医走开后，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司烬禾身上。

他没在她眼底寻到任何苦涩。

若是从前，她必定会开口，说自己不愿意入轮回。

可司烬禾却只是问：“若化蛇寻不到新炉鼎，人间是否会成炼狱？”

萧执明心下不安浮动，他抿唇回话：“是，所以我会竭力去寻。”

“如果那人，我知道在哪呢。”司烬禾不急不缓地说着，面色无波无澜，她的心，也如死灰一般。

“谁？”

“远在天边……”司烬禾的话刺得萧执明脸色一白。

第14章

很快，后面“近在眼前”四个字也被司烬禾说出了口。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日主动请求成为化蛇炉鼎。

萧执明紧盯着她，眼底忽然透出一分慌乱。

“你想做什么？”

司烬禾不理会他，一味的往屋外飘去。

萧执明顿时内心不安更甚，他想要拽住她，却丝毫碰不到她分毫。

“司烬禾！你是不是想做化蛇的炉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魂体，这样会和化蛇融为一体再无来世？”

司烬禾面色冷淡，一句话也没回。

正快要出府门，她身后却徒然响起低沉的诵经声。

一道金光兀的罩住了她整个人，让她寸步不得前进，“你做什么！”

萧执明看向她，冷声道：“人间并不需要你的付出，我自会寻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