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淡淡的掠过了张野,明明是很平淡的目光,张野却蓦地脊背一凉。

如果硬要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群狼里的炮灰狼,观察着不远处的猎物,但这只猎物却被头狼一下叼进嘴里,并投给了他一个审视与压迫的视线。

贼吓人。

张野沉默了。

……他还是觉得江挚这发小不太对劲。

“诶,真是。”江挚说:“那我先过去了啊。”

“江挚。”张野喊了他一声。

“怎么?”江挚疑惑的歪头。

贺知行在远处看着二人的动作。

张野张了张嘴,又闭上,张了张嘴,又闭上。

最后只对江挚露出了一个怜爱的眼神:“长点儿心吧,爹的好大儿。”

你看看贺知行把你盯得那么紧的样子,像是对朋友吗?!

江挚半点没有意会到张野的深意,呸道:“呸!我才是你爹!”

张野哑口无言。

他忽然开始同情起贺知行这朵高岭之花来。

江挚这他妈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开窍的样子。

他沧桑地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拍拍江挚的肩,但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戳上了他即将要搭到江挚身上的手。

张野:“……”

默默收回手。

他露出一个微笑:“祝你们幸福。”

江挚:“???”

*

“刚才和他在说什么?”

一走进,贺知行便轻声问。

“没什么,这小子犯神经病。”江挚和他并肩走在一起,说:“他约我下午打球。”

贺知行点点头,又问:“要去吗?”

江挚没回,身子往后仰朝贺知行的后颈上看了看,却发现他贴着抑制贴,什么也看不出来,便问:“今天腺体还疼吗?”

之前几天,两人晚上没有抱在一起睡觉,贺知行的腺体白天总是疼,不知道今天还疼不疼。

贺知行顿了一下,才回答:“疼。”

“还疼啊?很疼吗?”

“……没有之前疼。”贺知行犹豫了两秒才说。

江挚点点头:“抱着睡觉果然是有用的嘛!”

说完,他转头,警惕地盯着贺知行:“你别今晚又给我来一出说话不算话啊。”

“不会。”贺知行回答。

“这还差不多。”江挚说:“那我下午不去打球啦,陪你。”

“陪我?”

“对啊。”江挚点头:“你的腺体不还疼着么,万一我去打球了,你成瘾症又犯了怎么办。”

“不用。”贺知行摇摇头,一看江挚要皱起眉毛,又补充道:“我可以陪你去。”

“今天这么好?”闻言,江挚立马笑盈盈地看他:“以前你不是不喜欢看我打篮球吗?大一的时候我打篮球赛磨了你半天才来。”

“去玩儿吧。”

就算再想把人箍在身边,贺知行也舍不得小狗不能开开心心地撒欢闹腾。

更何况……

贺知行垂下眼睫,轻声说:“看你和刚才那个Alpha关系不错。”

“是还不错啦。”江挚半点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套话了,立马噼里啪啦地说:“我和他是同学,而且都爱打篮球,大一一起打球赛的时候熟起来的。虽然他这人说话太不着调,不过人挺好的,而且打球的技术也不错……”

江挚还想在说点什么,贺知行却突然凑近了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衣领。

两人身高相近,贺知行的脸一下就在他的眼里放大。

离得好近……

张野的话突然在江挚的脑海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