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除了耍赖还会什么?
贺知行不想搭理他,兀自喝了一口冷酒压火。
江挚哼哼唧唧地继续说:“我开玩笑的嘛,我就是看她难受逗她玩儿。”
“那你觉得好笑吗?”贺知行反问。
江挚的眉眼耷拉了下去,泄气道:“不好笑。”
贺知行冷哼一声,露出个“你也知道啊”的表情。
“可是……她上午才拒绝我,下午就漂漂亮亮的和一个Alpha出去约会了。”江挚像被生活重击的无助小兽,丧气地小声嘟囔:“……她和我约会的时候都没这么打扮过。”
刚才还龇牙充满活力劲儿的小狗,这会儿却低落了下来,像是被他信任的主人遗弃了。
贺知行一看他这臊眉耷眼的样子就莫名其妙很烦,忍不住舔了舔犬齿,很想说点冰冷带刺的话,好让这只笨头呆脑的小狗清醒一点。
还你逗她玩儿呢,很明显被人逗着玩儿的是你好不好?
贺知行心头憋着股火,但他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吞下了满腔刺人的话,将心里这股火压了下去,放低声音去哄眼前这只难得会这么伤心的伤心小狗。
“阮玲玲不值得你难过。”贺知行低声说:“我们学校还有那么多其他好看的Omega,总会有人欣赏你。”
贺知行并不擅长去做哄人这么温情的举动,半天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显然这句话对江挚并不管用,因为他没什么反应。
正当贺知行思索着第二句话的时候,江挚突然扑了过来,倒在了他的身上,与之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酒香,像是某种果酒,酸涩带甜,不腻,很好闻。
江挚虽然是个Beta,不过体型却和一般的Alpha差不多,只比贺知行矮上那么一点点。
猛地一扑,贺知行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扑倒,连忙上手揽住了江挚的腰,才把他固定在了自己怀里,稳住了两人的身形。
“行妹……你说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啊?”江挚的头埋在他的颈侧,嗓子像是被一团蜂蜜粘上了似的,嗓音又甜又黏糊,小声地凑在他耳边说:“你给我闻闻呗?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灼热的气息喷在了贺知行的耳后,那一块皮肤莫名就开始发起烫来。
贺知行咬着牙,浑身紧绷,脑海里警铃大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他甚至都忘了去反驳江挚给他的那个称呼。
“……你是Beta!你闻不到!”贺知行哑着嗓子,急促慌忙地低声说。
鼻尖那股酸涩带甜的酒香更加浓郁,一时间,贺知行都快觉得自己要被这股味道熏得发晕了,偏这时,埋在他颈侧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
江挚的头在朝他的颈后拱。
贺知行出门会贴阻隔贴,免得其他人的信息素影响他,也免得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其他人。
但他却感觉到后颈传来了阻隔贴被撕开时,拉扯皮肉的微疼。
江挚这小子在撕他的阻隔贴。
贺知行双手还抱着软骨头一样贴在他身上的江挚,一松开手恐怕江挚就要掉下去,他根本空不出手去阻止江挚。
“江挚!”贺知行只能沉声警告。
但江挚深知贺知行是会纵容他的。
他一点也不感到害怕,鼻尖反而还往阻隔贴下,那一块微微凸起的皮肤上凑了凑。
那是贺知行的腺体。
贺知行突然觉得自己的腺体有点凉,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应该是江挚贴着他的腺体在嗅。
或许用“吸”来说更准确。
贺知行听到了江挚突然加重的呼吸。
“唔,有点苦,嗯……像茶叶,还有点儿甜,是柑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