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江挚才听见他问。

“现在还喜欢阮玲玲吗?”

贺知行这语气轻轻的,冷风吹过,好像能把这话吹散似的。

江挚竟从这语气里觉出了一点脆弱和不安,仿佛有人在他的心尖狠狠拧了一下,一下就将他的心揪得生疼。

怎么会把人委屈成这个样子呢?江挚想。

贺知行向来高傲,不肯向别人示弱。

怎么会这么可怜的问他,还喜不喜欢阮玲玲?

从小时候起,江挚就巴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贺知行,不让他有半点不高兴。

即便到了现在也一样。

所以贺知行一难过,他的心脏也开始难受了起来,好像被冷水泡胀了似的。

江挚的嗓子有点哽。

他再也不想犹豫,也再也不想同贺知行猜来猜去,推来推去了。

喜欢就应该立马说出来,没有半点迟疑才对。

万千的话语涌到了江挚嘴边,最后,他一字一字,缓慢地说。

“阮玲玲今天和我说,让我不要被人拿捏得太死。但我觉得,如果这个人是你的话,我就没关系。”

贺知行一愣,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江挚。

江挚同他对视,眼神不闪不避,认真地问。

“那你呢?”

“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的?”

作者有话说:

上章有修改,大家重看的话记得清缓存~

他们马上就要说开啦w

第42章 “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夜晚的凉意更甚,一阵冷风吹过,将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吹得冰凉。

似乎连江挚都察觉到了一点冷意,只有手心相贴的热源最是温暖。

他更紧更紧地扣住了贺知行的手。

贺知行也一下用力地回扣,像是有什么汹涌的东西即将倾泻而出,他一下失了力道,捏得江挚有些发疼。

但江挚仍是紧紧握着,没有抽离。

滚烫的热意顺着手心,漫过手臂,最后一路抵达了贺知行的心里。

他的心脏像坏了一样狂跳不已,喉结难耐地滚动了好几次,才沙哑地开口。

“不止是一点,年年。”

他这几个字说得极其缓慢,像是多年默默无声又浓烈滚滚的情意,全都压缩在这几个平平的字音里,让这句话变得很重、很厚。

他必须要一字一字,慎之又慎地讲清楚了,才能将这份情感完整地露给人看。

江挚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不知哪里来的泪意涌了上来,喉头哽痛,他的嗓子也哑了,追着问:“那是多少?很多,特别多,还是超级多?”

“嗯,超级多。”贺知行笑了一下,眉目舒展,昏黄的灯光模糊了他的脸部轮廓,也化开了他脸上的冷意,显出十足的柔软与热忱。

他轻轻说:“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话音刚尽,贺知行就觉得手上一松,随后一具温暖的躯体朝他扑了过来。

小狗撞进了他的怀里。

江挚紧抱着贺知行,很用力,像是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与憾意。

贺知行抬起手,落到了江挚的背上,将他彻底地拢入怀中。

月光下,灯光底,街上人影两三,但他们已经顾不得旁人了。

只能这样紧贴地姿势依偎在一起才能缓解心中渴求,硌得骨头都痛了也不肯松开。

小狗紧紧搂着他,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是一个极其依赖的姿态。

“我也最喜欢你,只喜欢你。”小狗贴在他耳边,轻轻说。

贺知行挨着他,脸颊碰着人发烫的耳朵,轻声问:“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