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点不悦地皱起眉头,嘴里的训斥刚要说出口,就听护士急匆匆地说。

“陪他来的Alpha情况很不好,那位Alpha的信息素紊乱严重,但是抑制胶囊、抑制剂、拟制信息素对他都没有作用。”她皱着眉说:“他只对这位叫江挚的病人的信息素有反应。”

江挚一听心里就焦急起来了,顾不上满肚子疑惑,连忙站了起来:“他在哪?”

*

隔离病房一片雪白,里面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只除了他信息素的柑橘茶香,标地盘似的,张牙舞爪地铺满了整间房。

信息素紊乱暴走状态里的Alpha极其渴求Omega信息素的安抚,而厌恶其他一切味道,医院很小心地隔离病床处理成了这幅寡淡的样子。

S级Alpha信息素暴走的压力常人难以承受,值夜班的医生护士们没一个是S级的,连Beta都能感受到这股强烈的压力,没人能在这件病房里坚持五分钟以上,偏偏晚上医院的人手又不够。

刚刚来查探情况的护士又被急匆匆喊了出去,因此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了贺知行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眉头紧紧地皱起。他的性腺像是被针筒注了水似的,肿起来了很大一块,整个后颈都散发着被煮熟了一样的红。

他的枕边有一瓶喷雾型拟制信息素,S级茉莉花香型,是他匹配的拟制信息素。

但刚才在另一间病房贺知行就已经试过了,他今天对这款拟制信息素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仅没有被安抚,甚至还感到难以言喻的恶心、排斥。这东西一点都没有,却被医生强行塞到了他的手中,贺知行看着就觉得刺眼,抬手将它拂去了床下。

然后他抬高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到了潮湿发热的被子里面。

被子里造出了一片只属于他的温暖巢穴,安静狭窄的巢穴里,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

贺知行抬起手,将手里的东西凑到了鼻子下,然后深深吸了一口,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突然加重的呼吸声。

这是江挚刚刚换下来的抑制贴,被他拿在手里没有扔,没想到却在这时成为了他的解药。

上面的气息已经很淡了,贺知行不得不加深了呼吸的力道。浅淡的青梅酒味若隐若现,这味道就好像一缕烟,实在磨人得紧,只有浅浅轻嗅的时候,它才肯出现一二,用力一嗅反倒不容易闻到。

深深嗅了几下,什么也没嗅到的贺知行只能慢慢放缓了呼吸,任由这味道羽毛一样,偶尔骚动他的神经。

这真的很磨人,贺知行忍不住张开嘴,发出了一声难耐地叹息。

“咔嚓。”夭夭

他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但贺知行现在并不想理会任何人,他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行妹,你在里面吗?”江挚试探性地,悄声问道。

……他可以得救了。

贺知行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是这个信息,他下意识就想掀开被子,把人逮到怀里。然后他瞳孔猛地一缩,想起了什么似的,不仅没出去,反倒伸手把自己裹得更紧了,背对着江挚不说话。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戳了戳。

应该是江挚爬过来了,在戳他的被子,贺知行想。

“行妹。”江挚不屈不挠地叫他。

贺知行还是不理。

江挚加大了戳他的力气:“行妹,行妹。”

贺知行咬着牙,忍无可忍,在被子冷喝:“出去!”

他的声音被被子隔得闷闷的,不见凶相,反倒透出了一点逞强的脆弱与可怜。

哎哟,可怜的行妹,好惨哦。

得赶紧救他呢,江挚想。

“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