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外,沈玉竹与拓跋苍木自然不可能用真名。

沈玉竹索性用了南蛮的起名方式,笑着对他道,“叫我阿玉就好,他是阿木。”

“阿玉,你能再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吗?”

他们来到溪边,阿善脚步轻盈地跳到溪水中的石块上,像只林中小鹿,阳光透过茂密的枝桠洒落,折射得他身上带着的银饰熠熠生辉。

沈玉竹被拓跋苍木扶着走过溪流,阿善回头就看到他们相牵的手。

“你们!你们原来是那种关系!”

阿善瞪大了眼,原本他还以为那沉默寡言的阿木只是阿玉的护卫。

沈玉竹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他与拓跋苍木的手上。

他突然想到刚来南蛮拓跋苍木背着他时,那阿婆当时也是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举动。

“哪种关系?”沈玉竹故意扬起手晃了晃,“不过只是牵手罢了。”

阿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里全是对于外来人的震惊,“你们外来人还真是不成体统!”

这倒是新鲜了,以往只有沈玉竹说别人不成体统的份。

“南蛮管束如此严明么?牵手都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了!难道外面都像你们这般么?”

阿善受到了极大冲击,他一直向往的外面原来是这样,人与人竟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随意牵手。

拓跋苍木看到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嗤笑一声,“那是自然,想不到南蛮民风竟如此拘谨压抑。”

阿善闻言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但他又无法反驳,只能尽力解释,“南蛮这样是有原因的!因为有些族人可以通过触碰”

阿善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之后,神情一变收住话,“总之是有原因的,不是你说得什么民风压抑。”

他虽没有将话说完,但沈玉竹与拓跋苍木差不多都听明白了,阿善所说的极有可能就是那南蛮秘术蛊。

看来阿善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南蛮森林遍布,村落之间也隔着大片树林,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森林深处。

沈玉竹坐在石头上休息,阿善叉腰看着他精力不济的模样,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你分明应该已经病入膏肓才对,怎么还能走这么久的路,难道是我学艺不精,看错了?”

阿善这话没有说错,若是按照前世的时间,此时沈玉竹的确早已卧榻。

不过沈玉竹不在乎,拓跋苍木却听不得这话,“你为何总咒我夫人?”

“我没有!我只是有话直说,阿玉都没说什么,再说你们来此不就是为了医治他的吗?我估摸一下病情都不行啊?”

阿善觉得自己很冤枉,医者本就应该直言直语,不该隐瞒病情的严重程度。

沈玉竹的身体是拓跋苍木的心病,他按捺住心中的不悦,看向阿善,“那你与你的师父能治好他么?”

“先天病症,不好医治。”

阿善用手摸着下巴,他瞧见拓跋苍木面色沉重,又补充道,“放心吧,我师父什么都会,阿玉的病肯定也难不倒他。”

沈玉竹看着拓跋苍木的神情,倒像是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他有些无奈,他们分明是为了取蛊而来,至于他的身子,早已有怪力乱神的系统介入,总归是死不了。

沈玉竹笑着对阿善道,“那就谢谢你了。”

拓跋苍木看到沈玉竹那没事人的样子心口发闷,这人为了他身体里的蛊跑前跑后,却是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是无所谓还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救了?

“窣窣窣窣。”

细微的声音游走在草丛里,似乎距离沈玉竹他们越来越近。

拓跋苍木耳力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