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苍木看着他白净的脸,又给他蹭上了点草叶上的灰。
“我们现在是从千里迢迢之外来到这里求医的中原百姓,这衣服很合适。”
沈玉竹被他的草叶蹭得脸颊泛痒,一时有些无奈,“稍微富有一点不行吗?也不至于如此窘迫吧。”
“我们越是窘迫,才越能让别人降低防范,殿下别动,这边也要抹上些。”
拓跋苍木振振有词,他背着个包袱,原本的北狄发辫如今也只用一条发绳束成马尾在脑后。
从沈玉竹的视角看去,就好像一条在左右晃悠着的狗尾巴。
沈玉竹被自己的念头逗笑,拓跋苍木看着他弯起的眉眼,“殿下笑什么?”
“没什么,”沈玉竹收起笑,“既然是乔装打扮,你就别再叫我殿下了。”
沈玉竹想了想他们二人的身份,“如果以兄弟相称,我们的样貌又实在不同,不如就假装是结拜兄弟”
“好的,夫人。”
拓跋苍木立即配合地换了个称谓,就连称呼也是按照中原的方式来。
沈玉竹耳根发红,“谁说是扮作这种关系了?”
“可是我们不本就是这种关系吗?”拓跋苍木无辜地看去。
“在我们中原,没拜过天地的就不算。”沈玉竹矢口否认。
沈玉竹站在密林中,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先赶路吧,要是太阳落山后还没出林就麻烦了。”
突然,沈玉竹察觉有什么东西蹭上了脚踝,他低头就看到了一条正吐着蛇信的小蛇,“啊!”
沈玉竹惊叫一声,一下子就跳到了拓跋苍木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搂住拓跋苍木的肩膀,“那里有蛇!”
拓跋苍木连忙搂住他的腰身,顺着他的话往地上看去,安慰道,“没事,这蛇无毒。”
沈玉竹身体紧绷不肯下来,没毒那不也是蛇,难道就不可怕了吗?
“那它走了吗?”沈玉竹双眼紧闭,将脸也埋在拓跋苍木的肩头。
是无比依赖的姿势。
拓跋苍木看了眼已经滑远的小蛇,感受着身上人的体温,默了默。
“没有,地上还有其他的蛇。”
沈玉竹虽然没说话,但拓跋苍木清楚地感觉到搂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更紧了。
他的眼底沁出点笑意,稳稳地抱住沈玉竹。
“别怕,我先带你走出这一片。”
“嗯。”沈玉竹没再逞能,他小时候被蛇咬过,从此见到蛇就退避三尺。
拓跋苍木就这么背上背着个大包袱,怀里还抱着个人走在路上,步伐依旧松快,没有半分疲态。
沈玉竹对他的力气又有了新的认知,感受到手心下紧实的肌肉,有点羡慕。
可惜天公不作美,走到一半,天上就下起雨来。
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下,拓跋苍木带着沈玉竹来到一处山洞避雨。
山洞里漆黑一片,拓跋苍木从包袱中拿出火折子,将山洞里的树枝藤蔓捡来搭了个火堆。
拓跋苍木将他与沈玉竹被雨淋湿的外套搭在一旁烤火。
他看了眼只穿着里衣的沈玉竹,“冷吗?”
沈玉竹搓揉着胳膊,他的发丝也有点湿润,凉凉地贴在里衣上,“有点。”
拓跋苍木光着膀子坐在火堆旁,朝他伸手,“坐过来。”
“这边也能烤到火。”
沈玉竹不明所以地走到拓跋苍木那边,刚走近就被拓跋苍木拽着手腕拉入怀中,沈玉竹顺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拓跋苍木一只手往火堆里加着树枝,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身,掌下腰身纤细柔韧,他的手正好陷在沈玉竹的腰窝处。
拓跋苍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