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你回不来了吗?”

比起从前的大声争执,沈玉竹这样堪称平静的态度却对拓跋苍木更有威慑。

“殿下别任性,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去往南蛮需要离开一段时日。”

见他不接,拓跋苍木将匕首放在沈玉竹的枕边。

沈玉竹垂眸看了眼匕首,心上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又苦又闷,拓跋苍木总是这样。

在东夷的时候他原本就想好好和对方聊聊此事,但那时不巧遇到拓跋苍木蛊虫发作,混乱之后他也将此事落下了。

这个蠢蛋。

试着依赖旁人不好吗?试着和身边人一起去做危险的事不好吗?什么事都非得自己一个人扛着死了都不会有人心疼。

“拓跋苍木。”沈玉竹很认真地看着他。

“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是北狄的首领,你的身后是整个北狄,不管你做了再小的决定,不管你想不想连累别人,就因为你是北狄首领,就注定会将北狄卷入其中。”

透过拓跋苍木幽蓝的眼睛,沈玉竹温和的眼神好像有破开一切的力量。

“我知道我和你一起去南蛮也做不了什么,你知道的,我连长时间举起一把弓箭都做不到。”

这话颇有些自怨自艾的意味,沈玉竹抬手,看着自己似乎一折就断的手腕,自嘲一笑,“但你知道我为何说要与你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