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基本可以肯定了,他刚才就只是碰了碰殿下的手就差点命丧当场。

甚至这还是在东夷,这拓跋苍木还真是疯的可以。

陈泽眼睛一转,拉拢不了对方,那就拉拢殿下好了。

听到传言二字,沈玉竹心底一动,之前的商议果然有用。

想到拓跋苍木方才拔刀的举动,他趁机解释道。

“北狄民风旷达,没有尊卑地位之分,首领为人可亲,是以大家的言谈也就随意些,让你见笑了。”

???!!!

陈泽瞳孔震颤,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惊叫。

什么?殿下你究竟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被这狡猾的北狄人给骗了?!

拓跋苍木可亲?啊?他有多凶残你不知道?从前北狄被东夷和西戎各占了一部分。

他曾经单枪匹马就闯入西戎军队将驻守的将军击杀后全身而退,路上他还斩杀了一支小队的人马,尸骨如山,最后把那将领的首级插在了北狄的军旗上。

那时的拓跋苍木不过十六。

而后西戎来一次支援的兵队拓跋苍木就去杀一次,最后西戎无人敢来,只得将属于北狄的地方归还。

这样的煞神,殿下说他可亲。

陈泽看着自己苍白瘦弱的知己殿下,又看了眼身形高大、极具攻击性的拓跋苍木。

他在内心为沈玉竹默哀,这样的男人也能驯服,殿下想必承受了常人不可承受之痛吧?

不愧是他的知己!

惊涛骇浪过后,陈泽沉稳地点头,“殿下说的对,的确如此。”

您受苦了,殿下!

沈玉竹觉得陈泽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间格外奇怪,甚至有种沉痛的叹息感。

不过比起陈泽,更不对劲的是坐在他身边一直牵着他手不松开的拓跋苍木。

沈玉竹偏头,用手指勾着拓跋苍木垂在身前小辫上的发绳,拓跋苍木抬眸向他看来,“怎么了?”

沈玉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红血丝,面色看起来也还好,确认没有发病的前兆后,沈玉竹放心下来。

不过,他的右手反复被拓跋苍木磨蹭,现在已有些发疼了。

于是沈玉竹又坐过去了些,小声同他商量,“能松手么?我的手有点疼。”

疼字牵动了拓跋苍木隐秘的神经,他又让殿下疼了。

拓跋苍木垂眸,看着在自己深色大手衬托下格外白皙的手指已经明显泛红。

为何总是不能控制自己?拓跋苍木盯着那片红痕,你真是没用啊。

阴郁沉闷的情绪在沉默中逐渐将拓跋苍木吞噬,暴戾升起。

沈玉竹同别人说话都是笑着言谈,神情轻松,甚至还愿意同人握手交谈。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是小心翼翼、扭扭捏捏,连手也不愿同他牵着。

殿下果然是忍受不了他了。

沈玉竹尚且不知身旁这人就要犯病,他只是疑惑拓跋苍木怎么如此小事也沉默了这么长时间。

他又小声催促道,“松开呀。”

拓跋苍木手背青筋紧绷,手指一点点松开,而后瞬间他的手心一空。

拓跋苍木闭了闭眼,难受,想见血。

拓跋苍木念头一出,席间的玄弈就警觉地抬眸,奇怪,怎么有股危险的杀气。

随后他很快锁定目标,确认杀气是从拓跋苍木的身上传来的。

玄弈看了眼身旁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陈泽,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慢慢握上剑柄。

他在心里估量能否将公子安全带离,得到的结果是他至少会断掉一臂之后,玄弈心里一沉。

这边沈玉竹晃了晃被牵麻的手,嘀咕拓跋苍木也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