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高深莫测地眨了眨眼,“所以这次我们就按江湖中的规矩来,你去把林青风叫来,这种事他以前应该没少干。”

林青风和眉姝一起来到沈玉竹他们的房间。

在陈泽将他们想要教训那个县太爷的想法说了一通之后,林青风沉默片刻。

“这很简单啊,既然他是抄了百姓的家得来的钱财,那我们就通通抢走还给百姓,再给他下个毒,告诉他每隔一段时日就必须服用解药,否则就会一命呜呼。这种人必须得一直控制着,不然早晚会继续生事。”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其余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是好狠毒的江湖老油子。

眉姝突然开口,“所以这就是你先前在外的游历?”

林青风尴尬地用手指摸着胡须,“族长说笑了,这不是路见不平就忍不住出手了么?”

拓跋苍木看向林青风,“此事我与殿下不便出头,你先照着你的法子来,出了什么事我们给你兜着,但惩戒只是一时,要想根治,还是需要朝廷介入。”

地方治理的问题,朝廷难辞其咎。

最后一句话,他是说给沈玉竹听的。

拓跋苍木知道殿下曾在宫中耳目闭塞,对外界的情形大都是道听途说,但能传进宫中的消息,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坏事?

众人商议后便各自回房。

沈玉竹方才就没怎么说话,现在人都散了,他依旧坐在椅子上发呆。

“殿下在想什么?”拓跋苍木盯着他烛光下的侧颜,难道方才说的话太直接惹得殿下不快了?也对,殿下毕竟在宫里长大,是皇室中人。

沈玉竹回神,“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父皇好像真的很不会治理。”

拓跋苍木险些一口水喷出来,“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其实朝廷中很多人都知道,我父皇当时即位的时候年岁很小,前十年都是太后把持朝政。”

“十年时间,足够太后架空朝廷,只是太后伪装得很好,我一直以为父皇早已收复权力,如今看来,实权仍旧在太后手中。”

沈玉竹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是我原以为太后若是当真想要那个位置,那十年间就已经即位了,她既然没有,又为何现在暴露出她密谋多年,想来想去,好像都是因为有了你这个变数。”

拓跋苍木见沈玉竹如此说,表情很是疑惑,“我吗?”

“是啊,若是北狄没有你这个变数,现在的北狄早已在东夷的手中,而那时候的东夷首领若是得到了北狄这个助力,陈泽自然是不能奈他如何。”

“而东夷、西戎本就听命于太后,一个南蛮不足为惧,也难怪这么些年她从未暴露野心,因为天下皆在她手中。”

若是对方能好好治理也就罢了,可惜这天下却是千疮百孔。

沈玉竹看着拓跋苍木对他笑了笑,朝他伸出手,示意他坐到身边。

“不过北狄横空杀出了个你,东夷的接连暗杀失败惹了众怒,陈泽收服民心得以即位,又因为你体内的蛊虫,我们去到了南蛮解蛊,从而解开了南蛮多年来的困境。”

“让一直避世的南蛮也成了一个变数,因为南蛮与西戎的世仇,我们攻破西戎,让太后的势力大伤。”

当真是一环扣一环。

拓跋苍木握住沈玉竹递来的手,挑眉看向对方,“那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很重要,殿下可得好好待我。”

沈玉竹在他说着说着就凑过来的举动中闭上眼,低语倾泻于唇齿间。

“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我怎么好好待你?”

拓跋苍木舔咬着他的唇,声音含糊,“还不够,殿下还要待我再好一些。”

沈玉竹轻笑了一声,用手推开他的肩。